108、流言[第2页/共2页]

荣国夫人也又是感喟又是欣喜：”贤人做甚么，原没我们评说的理儿。不过，阿娘私底下与你说一句，贤人能有这份心，倒不枉顺娘这么多年倾慕相待。“

武后扶着荣国夫人，将她送回了椅子上，解释道：”今儿原是我舍不得姊姊，想着要来见姊姊最后一面。谁想到，贤人对姊姊真是一往情深，传闻我要来，不顾太医的反对，执意就跟着来了。“

荣国夫人看了武敏之一眼，将目光转向正为郑国夫人上香的贤身上，转开了话题：“六郎是顺娘一手带大的，这孩子固然年青，倒也是个故意的。”

见武敏之神采有所和缓，武后放下心来，又安慰了母亲好几句，放下琬儿，唤了贤一声，母子俩一起出了灵堂。

宫中向来不乏流言，他那里会放在心上。

皇后越是神采淡然，赵道生内心越是不安。官方倒有哺育之恩大于生养恩的说法，那是庶出的孩子，相对于生母嫡母而言。皇后既是嫡母，又是生母，却恰好被姨母抢走了儿子的心。

“我去看看表兄。”沛王明显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回身走了。

赵道生摆布看看，见无人重视，便上前两步，凑了嘴在贤耳边，悄声道：“沛王但是忘了，宫中的那些流言......”

幼年时他也曾偷偷问过姨母，姨母当时的惊奇，可不是装得出来的。姨母既然说不过是流言，他天然便信赖这就是流言。

赵道生皱眉道：“沛王留下来，能帮上甚么忙呢？”

贤出了会儿神，幽幽隧道：“我不过是想尽尽本身的情意罢了。”

武后眼中浅浅浮起一层笑影：”可不是么，我都有些恋慕姊姊了。“

这话他不知说过多少次了，沛王每次都承诺得好好的，偏一见了郑国夫人，就把这话忘了。若只是在郑国夫人面前也就罢了，好几次，皇后与郑国夫人都在，他的态度也是如此。

赵道生到底不敢过分猖獗，当下嘿嘿一笑，道：“沛王贤明，或许，是道生多虑了。”踌躇了一会儿，他又道，“不过，沛王还是要多顾及皇后。郑国夫人待你再好，毕竟只是你的姨母。哪有撇开亲娘，与姨母更靠近的事理？皇后漂亮，但你也该谅解她两分。”

武后看了他半日，对武敏之身侧的琬儿伸开了双臂：”琬儿过来。“

“沛王，依道生的意义，你今儿就不该来。来了也就罢了，二圣都走了，你如何倒留下来了？”赵道生仗着贤常日对他的宠嬖，待二圣的御驾一消逝，忍不住便低声叫了起来。

李治准了，又欣喜又伤感地对武后道：“我记得六郎是自小由顺娘养大的，对她的豪情最深。”

武后久久地看着贤，淡笑不语。贤被母亲看得有些心慌，正要说话，武后先开口了：“大师忘了，七郎八郎，也算是姊姊一手带大的。”她有些伤感，“我这个娘亲，不称职啊。”

赵道生道：“沛王的情意，郑国夫人哪有不晓得的？何必非要留下来显眼？你没瞥见，刚才皇后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