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抱不平[第1页/共3页]
这些天来,朝中关于蝗灾的争辩终究灰尘落定了。姚相公大获全胜,就连一度顺从最狠恶的汴州倪使君,在接了政事堂行文以后,顶不住的他也不得不亲身率众捕蝗。而就在这两天,朝廷派出的一名监察御史就要到登封了。这会儿我那七叔和县署那些县丞主簿县尉全都陪着他四乡八里地转悠,不然来日那位御史亲身巡查田间地头的时候,如果让人瞥见在前头忙活的是你这不相干的人,他们这奋力灭蝗的功绩可都没了!”
“十一兄是可贵的客人,我怎会不欢迎?请进请进,家中粗陋,怠慢了。”听到这崔俭玄仿佛有些蛮不讲理的话,杜士仪顿时笑了,当即侧身让了让请其进门。
崔俭玄轻哼一声,目睹得一个妙龄美婢送了浆水上来,他漫不经心肠扫了人一眼,接过陶盏送到嘴边呷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要你还是阿谁吟诗作赋文名满樊川的神童,本日我才懒得走这一趟。杜十九,实话奉告你,你晓得为甚么那县尉钱律非得把你赶回草屋疗养?
崔俭玄一时紧紧盯着杜士仪,见其淡定自如地回看了过来,他不由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就不气恼?”
十石米,两筐翠绿欲滴的时令菜蔬,十斤羊肉,两只肥硕的兔子,外加两匹绢,两袭丝衣。当登封县署差人送了这好些东西到草屋来,杜十三娘闻听竹影回报,不由眉头一挑。特别得知来送东西的只是两个差役,她更是暴露了恼色。但是,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屋子外头就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没事就不能来?”
“你所言当真?”崔俭玄猜疑地看了一眼杜士仪,见其不由分辩把本身按在了方才那坐席上,随即又来到角落的书箧旁,哈腰半晌便手掣一个竹筒走了过来递到了他的面前。看清竹筒上那墨迹宛然的卢兄浩然亲启,落款则是司马子微祭奠两行字,他忍不住悄悄吸了一口气。
“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这儿当何为么处所了!”杜士仪不等其回身出门就霍然起家拦住了崔俭玄,随即笑吟吟地说道,“你要不提悬练峰那位卢公也就罢了,既然提了,那我可恰好寻到了一个筹议的人。十一兄,不瞒你说,我也恰好因人所荐,正迟疑要不要去悬练峰求见那位卢公。不过,肄业天然是我之所愿,但一来我和舍妹相依为命,不想抛下她,二来,我这性子……和你普通,有些受不得拘束。”
“谁说我是来给你打抱不平?”崔俭玄那凤眼秀眉一挑,可在杜士仪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最后还是色厉内荏地说道,“我不过是瞧着你这些天经心极力,以是来提示你一声。你既然不在乎,与我何干?”
杜士仪见崔俭玄就这么私行做了决定,不由为之气结。但是,想想去一趟也不孤负了司马承祯的荐信,他便点点头道:“也罢,那就明日吧。我恰好带着十三娘去散散心。”
此话一出,格扇背面顿时传来了杜十三娘一声难以按捺的低低惊呼。而杜士仪面对这道理当中的答案,倒是并不料外:“本来如此。朝廷既是一力治蝗,看来本年应当不会有饥荒了。”
崔俭玄一进门,四下里一扫屋子里那各式竹制家具,双眉就为之一扬,待看到来不及退避的杜十三娘,他便愣住了。他本身就是男生女相,因此前几日见男装打扮的杜十三娘跟在杜士仪身后,也只觉得杜家也有个面貌漂亮的僮仆,可这会儿杜十三娘固然并未插簪结发,却鲜明女装打扮,这天然只要一个答案。
即便我已经磨破了嘴皮子,也另有百姓不肯不肯不敢。这还是我受了明公之命,领着县署差役,倘若只靠我一人之力,那就更没人听我的了。而现现在朝廷派了御史这么一转,呼应的人必定会更多,成果天然比我们这些微薄之力更好。功德做了,并不是必然要求表扬求嘉奖,更何况,另有十一兄特地来打抱不平,我这已经是不测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