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排去处[第1页/共3页]

和一起走来所见的相仿，皆是一条颀长的街巷里，靠墙开了一扇朱红大门，穿过两扇大门就是院内。

"包衣骁骑参领福哈之女，梅勒·玉玲。"

老寺人却好似忘了面前屈身的德珍，只对他扫视下垂垂不安的新宫女，说："这宫里头不比内里随便，到处讲得都是一个端方。记着了，今后没有主子问话，毫不成以搭嘴凑话。"

德珍却不敢有半分的嫌弃，而是精力灌输的听着小寺人念名，当听到她的名字被念到，她低敛着端倪从七十余名正黄旗包衣女子中轻步走出，行至一张红木条桌前同那五名女子横排站立。

此时，他正捧着一只青花茶盏，一边无声啜饮，一边阅览名册。

低头作想岔了话去，忽听院中传来女子清脆的喊声："容姑姑来了！你，另有你们，都过来站好！六人一排……"德珍扭头看去，院正中立着三四名梳小两把头的女子，她们中只要一人髻中别了花草，此人该是容姑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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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忍着臊退回列队，余光不经意瞟见一旁，与左边的女子目光相撞。那女子生了一双明眸，在和本身对视的一刻，一双妙目弯弯而笑，她顿觉更加羞赧，头垂得愈发低了。

自八月初第一次引选到现在，每一次都被问及逾岁的题目，德珍下认识地脱列而出，低头答道："客岁仲春正选秀女时，奴婢玛麼过世，因此耽搁备选至今。"答复的次数颇多，她答话已属泰然。

半晌，他"笃"地一声搁下茶盏，手在名册上小扣了两下，微咦一声念叨："乌雅·德珍，逾岁十六？"

她们六人听了小许子的话，都不由打量起将来一年将住的处所。

小许子指着院子说："就是这了，今后你们吃、住、学端方都在这里。"说完，他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我在这里当差，以是也住这边。"小许子约莫十六七岁，边幅虽不出众，却甚有几分清秀；他向她们笑时，脸上另有些内疚，看得出是刚入宫不久的"闯门削发"。

内心正不由地又羞又悔，就听老寺人慢条斯理地对她道："好了，你退归去吧。"

院子是一个敞亮的四合院，从正北屋角的一条冷巷看，这院子该是一座二进的。院子内栽有几株百大哥树，一口水井，并几张散于四周的石桌凳。先到这的二十来名新宫女，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已唧唧喳喳的提及了话。她们穿戴清一色浅蓝布褂，仅梳着一条乌黑发辫，稚嫩的脸上脂粉未施，一身极其素净的打扮，掩不住少女芳华的气味。

在品级深严的紫禁城，即便是身份寒微的宫女，也被分为了三六九等。因为凡属外务府佐领下上至大臣官员，下至兵丁人家的女子都在选阅以内，她们也难以制止的以父兄身份尊卑，来安排入宫后的去处与月例等事。

宫里的寺人几近皆是京畿周边的汉人小子，他们家中大多"房无一椽，地无一垄，吃了上顿没下顿"，是不得已才进宫做了寺人。是以像小许子如许刚入宫的小寺人，比起宫女的职位低了很多，她们便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就猎奇的往里边拥着进边四周看。

她们跟着小许子左行右走，也不知走过多少条类似的笔挺长巷，终究在一个没挂篇牌的院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