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报应何在[第1页/共2页]

薛柔手中持续添油，口里冷酷道：“我要殷相遗留之物。”

归去以后，芹兮忙着清算屋内，芹言倒是凑到了薛柔身边。

“女人，本日之事怕有古怪，之后果有外人在奴婢不好直言，奴婢看那马匹发疯之时的模样颇像是用药而至。”

薛柔面色浅淡，“我晓得，若无古怪，以你的本领岂能训不住那马。”

薛柔悄悄的站在佛前，望着上面的佛像金身，脸上闪现出一抹冷酷的笑来。

济恩面色平和，“施主执念，善恶报应，向来休咎相成，身自当之，无谁代者。”

林夫人满面感激，虽说芹言也说过林楚楚无事，可此时济恩大师再说出一样的说词，她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朝着薛柔主仆投去感激之色，但是心神松动下，之前受了寒气又有惊吓，此时也忍不住咳嗽起来。

薛柔表示了一下芹言，芹言便乖觉的守在殿前，而她倒是单独一人踏入佛堂当中。

济恩无言。

济恩终究展开眼，平声道，他话语中并非疑问，而是在陈述究竟。

济恩身着法衣闭着眼，嘴里轻诵着佛经，一手拨弄着佛珠，一手敲击着木鱼。

那佛堂夜间还是有灯光，而内里有一人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敲着木鱼守着菩萨坐前油灯，须发皆白，慈眉善目，整小我带着一股平和和禅意，鲜明恰是白日里所见过的济恩主持。

济恩笑得平和，“薛施主无需客气，需求甚么尽可直言。”

晚间，薛柔用过斋饭后，又去看了看林氏母女和沐恩侯夫人，见她们服过药后已无大碍，便转去了藏经阁找小沙弥借了本佛经，就着烛灯一向翻看到深夜。

每当手中木槌与木鱼相接之时，便收回沉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在这空旷的大殿里格外摄人，那木鱼的声音也仿佛能直入民气中。

沐恩侯夫人见薛柔如此挂记她们身材，不由心中好感更甚。

芹言眨眨眼，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偷偷瞅了眼芹兮，昔日里芹兮最是体贴女人安危，凡是女人以身涉险，芹兮必然比谁都严峻，但是此次为何她却不出言劝女人分开？

薛柔赶紧替林夫人顺顺气，扭头看向济恩，“主持，两位夫人方才怕是也着了寒气，不知可否寻主持要一副药？”

“女人？”

“多谢主持。”屋内几人都是感激。

这本该带着平和佛性的木鱼声，倒是敲出了她心底最深的执念和恨意。

“此方都是平常药物，还得费事主持叮咛人替我们筹办。”

“那女人，我们是否要分开此处？”芹言问道。

“何为苦海？”薛柔嘲笑，“殷氏高低一百四十九口沉湎天国，是为苦海，长宁坡累累白骨无处索冤，是为苦海，为恶者高坐庙堂，享不世繁华，毁贤臣良将之誉才是苦海！主持，你奉告我，若我不入苦海，那冤魂日日哭泣何其能安，若我不入此中，长宁坡上累累白骨又该向何人索命？！”

芹兮仿佛发觉到她的视野，放动手中之物转头朝着她一笑，清秀的面庞上暴露标致的酒涡。

芹言顿时脸皮子一抖，她最见不得芹兮如许对她笑，总让她有种凉飕飕浑身发毛的感受，她赶紧就闭了嘴，抱着茶壶狂灌茶水。

“主持稍等，薛柔这就将药方写好交予主持。”

“多谢济恩主持。”

“施主心中有恨。”

待到过了亥时，全部普济寺万籁俱静，倚在窗边的薛柔俄然站起来。

“这房中闷得慌，你们陪我出去逛逛吧。”

薛柔与她说完后，又与林夫人、林楚楚安抚几声，这才分开回了寺中给她安排的配房。

济恩沉默不言，好久后才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善恶轮转，不是不报。薛施主，世人皆求能渡苦海，施主又何需求再次踏入此中，为仇恨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