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固江山君王谋皇子 保性命玉佩救燕王[第1页/共5页]
躺在病榻上的朱元璋缓缓复苏过来,他方才展开眼睛便看到驸马都尉梅殷跪在床榻边,朱元璋一把拉过梅殷的手,叮咛道:“你们都退下吧,驸马都尉留下。”世人听了朱元璋的叮咛纷繁退了出去,只要梅殷与袁忠留在病榻前。驸马都尉梅殷乃是朱元璋的女儿宁国公主朱清涟的驸马,为人忠诚朴重,深得朱元璋的信赖。朱元璋紧紧握着梅殷的手,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泪水不断地淌着,梅殷赶快替朱元璋拭去眼角的泪水,“父皇节哀,龙体要紧。”朱元璋终究开了口:“无人能管束燕王了!无人能管束燕王了!”梅殷不解,“燕王?”朱元璋点着头,“方才允炆还问朕,若藩王图谋不轨,该当如何,朕心中另有掌控,朕当年将老2、老3、老四分封秦、晋、燕三地,他三人既可防卫边疆,又可相互管束。老二走得早,朕将西北军务都交予老三。晋王与燕王势均力敌,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若他俩循分,便可震慑其他藩王,如此允炆便能稳坐皇位。可真是人算不如天年,老三也走了,现在沿边士马皆由老四燕王节制,他现在又成了年纪最长的藩王,且屡立军功,小我声望无人能及,若他有异心,恐怕允炆对于不了,看来燕王要防啊。”梅殷忙点头,“父皇所言极是,燕王有弘愿,怕是不甘心做一藩王。现在我们该当如何?”朱元璋沉默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已是打湿了御枕,紧闭着双目叮咛道:“宣燕王入京。”梅殷见此情状便明白了朱元璋的意义,赶快说道:“父皇要撤除燕王?那儿臣这便去传圣意,并在乾清宫埋伏好刀斧手,只待燕王一来,摔杯为号,取其性命。”朱元璋思考了半晌,果断中带着万分哀思地说道:“保江山、稳社稷,只能如此。”
朱棣将缀缨玉佩揣在怀中,带着马三保、马煜踏上了去南京的路。
朱棣来到皇城外便将那缀缨玉佩系在腰间,待入了乾清宫,朱棣赶快见礼参拜:“儿臣,皇四子燕王棣参拜父皇陛下。”朱元璋咳了几声,“老四免礼。袁忠,赐座。”朱棣随即坐在了御赐的座椅上问道:“父皇龙体如何?老四甚为顾虑。”朱元璋有气有力地说道:“父皇老了,缠绵病榻一年之久,怕是光阴未几了。”朱棣偷眼环顾着乾清宫,便觉出了非常,心乱如麻的朱棣故作平静,“父皇别如此想。父皇天命所归,定当万寿无疆。现在龙体不适,应多多涵养才好,切勿忧愁劳累。”“如何不劳累?撇下这大明江山,朕如何放心得下。”朱棣偷眼看了看朱元璋,“儿臣无能,不能替父皇分忧。”只见朱元璋缓缓端起杯子,说道:“老四能替朕分忧,也只要老四能替朕分忧。”朱棣严峻得心都快跳了出来,浑身颤抖着,本觉得命丧本日的朱棣低着头紧紧闭上了双目,可谁知朱元璋正要摔了手中的杯子,恰都雅见了朱棣腰间的缀缨玉佩,朱元璋神采骤变,颤抖着问道:“你这玉佩?”朱棣听朱元璋问本身腰间的玉佩,赶快展开眼睛,用尽浑身力量,节制住颤抖的身材,抬开端看着朱元璋,“回父皇,奶娘说此缀缨玉佩乃母妃生前最爱之物,老四幼年时母妃便去了。临终前将此玉佩交予奶娘,拜托奶娘转交与儿臣。母后孝慈高皇后对儿臣经心扶养,儿臣此生感激涕零,可儿臣一样思念母妃,便不时将这缀缨玉佩带在身上。”朱元璋心中一阵哀痛,缓缓将杯子放在结案桌上,说道:“你母妃去了快三十一年了。”“是啊,待本年七月十五,整整三十一年。老四还记得母妃伴着马头琴起舞的模样,的确美得人间难寻,人间少有。”朱元璋听朱棣这么一说,想起了当年碽妃溪边起舞的模样,沉默不语。朱棣见朱元璋如有所思,持续说道:“听奶娘说,母妃此生最爱的男人便是父皇,‘何故结恩典,美玉缀罗缨’,老四记得,母妃生前不时将此诗句挂在嘴上。”朱元璋心中已不甚哀思,悲声说道:“她岂止是不时挂在嘴上,她刻刻都记在内心。老四,你先下去吧,父皇怕不久人间,召你进宫,就是想再见你一面。袁忠,服侍老四用膳歇息。”朱棣与袁忠回声而退。朱元璋此时坐在殿上又想起了碽妃生前的一幕幕:“你叫甚么名字?”“翁吉剌?雅若”“明日此时我还在这儿等你。”“我此生定会好好待你。”“何故结恩典?美玉缀罗缨。”“陛下,你不是说……你不是说此生定会好好待我吗?”朱元璋正回想着,驸马都尉梅殷从屏风后走出来,不解地说道:“父皇……这......”朱元璋摆摆手,叮咛道:“叫刀斧手都退下吧。”梅殷楞了一下,问道:“不杀燕王了?”朱元璋叹了口气,“老四入宫来了,你去接待他。”梅殷见此情状,只好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