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心硬已如铁[第3页/共3页]

“哗”的一声。

钱福又老又跛，被顾府管事派去打扫厕所，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幸亏能府里各处走动，刺探动静极其便利。

顾府花厅，张灯结彩，摆了十来席，丫环婆子在席间川流不息，笑声连天。

气候阴寒。

“蜜斯……”

半晌，一只粗糙的抚上了她的额头。

“这老头，对月娘倒是忠心，每天往我们院里跑。”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此一遭太子触了帝怒，钱家搅入此中，无人能活……

“蜜斯有所不知，本来也是有的，郡主怕吵，二爷叮咛管事挨家挨户塞了银子，让人家晚点放。”

“福伯，月娘，钱家没有死绝。”

青莞不解，“姨母这话甚么意义？”

“钱家三十六间药铺呢？”

一滴泪落在枕边，消逝不见。顾府堂堂嫡女，请药竟然要婢女磕破了头去求。

“哟，今儿银子给的多，去吧，去吧，避讳着些蜜斯。”

月娘捧着药，正要拿出去煮，青莞哑着声开口：“过来。”

月娘一惊，她瞥见蜜斯正瞪大了眼睛瞅着她。

“你们别怕，这世道人比鬼更可骇。”青莞低语。

青莞强忍伤痛，一字一句道：“钱福，你本日赎身出去，连夜入京，替盛家人敛尸。”

“呀！”

“更让人气恼的是，二爷对郡主带来的拖油瓶，视如已出，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比亲生的还亲，的确臭不要脸。”

钱福，月娘见蜜斯俄然冲出来，忙背过身擦眼泪。

“过了今儿，我便九岁了。”青莞将头在她怀里蹭了蹭，紧紧的贴着月娘。

敛尸二字一出，钱福的泪落得更盛，“蜜斯，老奴走了，蜜斯该如何办？”

“是蜜斯。”

“哎，奴婢顿时来。”

棉絮中，异化着无数的纸片漫天飞散。

月娘见她们出了门子，合上门，回身走进蜜斯的内室，翻开箱笼，拿出个硬梆梆的绣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