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听到[第1页/共6页]

“皇上，您如果听到了……”

礼部本来还觉得这件事还得折腾好些天，获得动静时，的确是喜极而泣。

留在原地的曹大人脸上青了又紫，紫了又红，心头的肝火节节爬升。

袁直一五一十地把天子提出要插手太庙祭奠以及曹大人去养心殿外跪着又哭又喊的都事说了，“……曹大人现在还在养心殿外跪着。”

岑隐淡淡道：“他若想去，就去吧。”

内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了下来，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太阳。

既然督主没提曹大人，那就代表此人微不敷道，他这么想跪，那就持续跪着呗。

“霹雷隆！”

他只差这一个机遇就能一飞冲天，今后平步青云，名留青史。

曹大人得意地微微昂起了下巴，面露一丝傲然之色。他们曹家可与端木家这等豪门分歧，是出了五代进士的书香世家。

袁直走上了最后一级石阶，这才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曹大人，幽幽叹了口气。

袁直的这句话让天子明白，现在慕炎和岑隐之间还没到密切无间的境地，不然，这个时候，袁直就应当去禀慕炎才对。

天子艰巨地说道：“永聚，怎……如何了？”

礼部这边更繁忙了，持续筹办着太庙祭奠的事件，与此同时，朝中的那些抗议声就没停止过，更有人劝不了慕炎，干脆就直接冲去文华殿门口把端木宪给拦下了。

岑隐正坐在窗边，一手拿着一方鲜红如血的鸡血石小印，一手拿着刻刀，在印钮上细细地砥砺着。

天子骂着骂着，俄然噤声，眉峰之间变得凌厉起来，似是如有所思，又似是在嘲笑，暗淡的眸底又略略有了一丝光彩。

袁直悄悄地凝睇着榻上的天子。

那厚厚的阴云覆盖在天空中，越来越浓，连天空仿佛被压得低低的……

天子尽力昂起脖子，没看袁直，而是朝窗外哭喊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固然他甚么也看不到，但是天子的眼睛倒是又亮了一些……

跟着，天气更暗了，如墨染般，那厚厚的云层仿佛要掉下来似的。

自从“那天”今后，天子较着地感遭到他的日子变得更加难过了。

他想给曹大人一个台阶下，但是正窝火的曹大人恍若未闻，大步地往前走去，嘴里道：“我要去见皇上！”

袁直讽刺地勾了勾唇，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这边也给闽州的外祖父他们备了些节礼，到时候我让我的人护送他们上路吧。”

文永聚和天子一样被困在养心殿中，一步也不得分开，但是他比天子好，好歹还能四周行走。他不时找养心殿的一些小內侍刺探朝野的意向，即便那些小內侍不耐烦理睬他，但是他们暗里闲谈时，还是不免会让文永聚偷听到一些。

最后三个字，天子说得是咬牙切齿。

印钮的表面已成，那是一头慵懒的麒麟，微微张嘴，似在吼怒，又似在打哈欠，麒麟旁还靠着一朵似花非花的东西。

小蝎立即去取了两面西洋镜子放在灯笼边，屋子里公然更亮了，与此同时，内里的天气倒是更暗了，天空中的阴云层层叠叠，仿佛夜晚提早来临似的。

别的两个官员傻眼了，他们敢来劝端木宪，但求见天子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不是摆明和岑隐对着干吗？！

曹大人还在养心殿外嘶吼着，几堵墙壁隔着，文永聚听得也不甚清楚，但是他约莫晓得是如何回事，只听几个关头词就明白曹大人到底在说甚么了。

跟着又是一声清脆的雷鸣声，那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自天空中砸了下来，密密麻麻，瞬息间，就变成了一场瓢泼大雨，大雨如帘，连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