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门生得意[第1页/共2页]
相较于小辈们的打闹,沈三爷对小女儿这无师自通的针灸之法更加感兴趣。这沈丽君掏鸟窝子摔下来的事,他只做了极简地安排,让人把回春阁的一间配房腾出来,安排沈丽君住上些光阴,先将服几天药,待脑门这伤口愈合了再搬回清桥居。
沈三爷嘴上固然啐骂着,但掩不住他那眉梢眼角的欣喜与对劲,语气可满满都是高傲。
而长安侯府却在紫都城长安街的勋贵繁华处,虽说隔着几条街,但嫁给沈长泽的沈高氏又是个惯会想事的,干脆就将沈家祖宗留下来的财产分拨了出去,分产却不分炊。
但瞧着小女儿这诚恳认错的模样,小脑袋低垂着,蔫头耷脑的,小身板儿规端方矩地跪着,就跟埋了半截身子似的。
这会子沈李氏也没表情训骂了,她这一哭,倒把她那些冠冕堂皇的来由都给哭没了。
不待沈李氏又一通好骂,那沈丽君似是被沈李氏的肝火震住了,愣了愣,扒拉着就从竹搭子上滚了下来,足三里、血海、三阴交那几处的毫针都摔歪了,曲池穴那处的毫针还给拂落了。
忙脚不点地往回春阁走,见了李管事,闻听他提及小女儿施针时景象,心下又一阵暗乐,直道:“好个小丫头,我这都还没教她针法呢,倒先是把《太素脉法》背个滚瓜烂熟,她觉得背几本书就能扎人了,不过是纸上谈罢。看不教一顿好打。”
沈三爷瞧瞧天气,恰是夕照熔金,霞光满天,暮色四合。心道天气不早,不如趁着明个儿沐休再找小女儿好生请教请教。因而跟着沈李氏遣畴昔的大丫环去了信仁居的膳厅。
信仁居的膳厅里沈长桥的嫡宗子沈重安,嫡次女沈重平以及沈李氏都在。
想到此处,沈李氏好一阵头疼。比来也不知怎的,浑身老是轻易疲软,本来措置着这沈三房一大师子里里外外的事儿,就甚是烦琐杂碎,现下这当口,另有沈丽君这事儿,事情的由头她也寻了清桥居几个婆子问了,内心也有个了个底儿。
哪知,这沈丽君竟然就势腻地上一阵儿嚎哭,脑门儿的血渍从太穴处流下来,停鄙人颌处,早已经风干,划出一条拇指来粗的红线,瞧着倒怪吓人。
清桥居跟来的两个婆子一阵儿好哄,才让那沈丽君止了哭,只抽抽哒哒的,眼睛里滚着热水珠子,如何擦也擦不完。
就是换了他,有这么一个对劲弟子,那也是要眉开眼笑好一阵的。
薄荷和当归临时给李管事打起了动手,两人温着湿帕子给沈丽君擦了脸上的血便条,又在李管事的指导下给沈丽君脑门的伤口,敷了草药。
沈三爷在信仁居的膳厅没有见着小女儿倒也不奇特,他完整能了解沈李氏的担忧,乃至也不是没有想太宗子沈重安与沈丽君的婚事。
所今厥后的沈家三房,都是各有各的财产和进项,没有****的经济纠葛,这几房人除了死去的沈家二房沈长桥,其他的叔伯兄弟反倒还拧成了一股绳。
沈李氏瞧着沈丽君这模样,这满腔的恚怒就仿佛给逼了归去似的,顿了下,正想怒斥着竹搭子中间的小丫头。
沈李氏又心软了,便给沈重欢身边的大丫环浣纱使了个眼色,把小女儿从地上扶起来,不冷但又较着愠怒未消:“把你家女人扶归去,好好闭门检验。甚么时候想清楚了,那就甚么时候再出来。”
只安排:“李管事,你还不畴昔瞧瞧!瞧瞧她摔伤了没?你们两个,从速把她扶起来!该吃药开方剂的,就从速去开方剂,别在这里瞎磨眼!”
当时,沈正德沈正则两兄弟将爵位与太病院的提点分开,今后沈正德就领着沈家三房的人,回到了紫都城城西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