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章、月风清,梅试雪,抛却流年两世忘(上)[第2页/共2页]
她的答复明显让我非常对劲,我便跪下,认当真真给她磕了个头:“感谢您,我情愿与您走。”
我忍不住尖叫一声,却立即被人用刀抵住脖颈,那人的声音安静,仿佛饶有兴趣,是个女子:“哪来的小丫头,方才竟然没瞧见。”
疼,很疼。
我的祖父本是陇右道怀化大将军瞿匡,因不支撑陇右节度使戴宇与朝廷分立,被杀。父亲带着我东躲西藏,还是躲不过刺客的追杀,在我五岁时,还是被刺客找到。那一日,白雪纷飞、红梅傲立,鲜血满眼。
我的前半生颠沛流浪,痛苦万分,可今后的人生,却又安稳得仿佛不会复兴任何一丝波澜,每一步,都清楚得很。亦如我的名字――瞿仙――雪中梅。安温馨静看这人间流转。
她这句话说得有一些晚,我已然看到了满地的鲜血,白日里还在趾高气昂回绝我的人,现在成了一滩肉,我内心有一点称心,却也有一点茫然:“你为甚么杀她?”
那一段时候,他对我的折磨,远非笔墨所能描述,他拿我当作一个宣泄的东西,动辄毒打,却又用铁链将我绑住,不准我寻死,仿佛人也一点点被磨得忘了本心。当他说只要吃下那颗药,我便能够摆脱的时候,我毫不踌躇的、乃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吞了它。
我想起偶尔听人谈天,说有杀手暗夜杀人,所见之人,毫不留活口,不由瑟缩,却又不晓得那里生出来的勇气:“你不要杀我!我阿姐还在等着我。”
“能。”
“你能救我阿姐吗?”我如许问她:“我跟你走,能带着她吗?”
我从当时起便是与阿姐相依为命,至于进听风楼,却也是阴差阳错。
就如许过了四年,有一日,姑姑说有人家需求一个暗卫,我去了,就是扮作阿谁女人的婢女,没有甚么伤害,庇护住阿谁女人就是了。
听风楼的谍报网向来都很强大,乃至让人无所遁形。
我在子诺身边待了六年,这六年里,她从未有一刻将我当作奴婢,而是至心实意的待我,将我当作亲生的姊妹,在听风楼的这些年,练习痛苦,我学会的是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那人仿佛非常迷惑,含着笑问一句:“我接了号令,只杀该杀之人,杀你何为?”
她一样问了我题目,我们对峙了一会,还是是我先答复:“我见过很多死人,我与阿姐,是从南边逃命过来的,有的人是饿死的,有的人是断了手脚死的,既然都死了,便也没甚么可骇的了。”
这统统过分夸姣,夸姣的让我几近健忘了本身的身份,直到上党城内的暗害,才惊醒了我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