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命（下）[第2页/共3页]

“我在这里。”姬澄彻抬起家，握住她纤柔的玉手低声应道。

姬澄彻脑海里闪过一道电光，霍然回想起那夜唐衍所说的话语。或许对虞妃儿来讲，那段经历是她一辈子不肯回顾的伤疤，当晚却被唐衍硬生生当着项翼的面揭开，想必在当时候虞妃儿死志已萌。

“娘娘！”

“会带着汪柔？”

赵禹见虞妃儿服毒他杀，早吓得魂飞魄散，听得姬澄彻呼喊，跌跌撞撞一起小跑叫道：“不好了，太后……”

过了约莫半个多时候，汪柔仿佛睡醒有了动静，喃喃梦话道：“澄彻哥哥……”

姬澄彻心头发凉，晓得虞妃儿并未棍骗本身，任他神功无敌亦没法再救活她。

姬澄彻曾读过唐虞的条记，想起上面开篇的第一句话，心头微动道：“或许元界就是禁制，而摩天冰瀑前面的存在便是打弛禁制的钥匙。”

鬼师也笑了起来，说道：“仿佛你并不怕他威胁你？”

――他在汪柔眼眸里看到的，既不是云也不是雾，而是黑暗中的大海，波澜澎湃浮沉无常……

姬澄彻笑道：“项麟已经警告过我，若不能护好她，会让我生不如死。”

她的目光逐步涣散，垂死中仿佛看到了甚么，脸上暴露孩子般纯真高兴的笑容。

汪柔苗条乌黑的睫毛微微颤了几颤，缓缓地展开了一双睡意未醒略带苍茫的大眼。

姬澄彻惊醒过来，安抚道：“固然虞姨不会返来了，但她会化作星斗，在天上看着我们。”

“虞姨！”

鬼师端起茶盏悄悄啜了口，悠然道：“那就好。汪柔也是老朽的关门弟子。”

鬼师搭了下虞妃儿的脉搏，朝姬澄彻摇了点头。

“他杀”两个字含在嘴里尚将来得及出口，他猛地想起这等宫廷秘辛岂能大肆鼓吹？就算太后救活返来，只怕本身的脑袋亦要难保。当下仓猝捂住嘴巴，强压惊骇之情去找鬼师。

“虞姨！”汪柔放开姬澄彻的手，登上高台抬头了望夜空，朝着那颗北天之上的星斗挥手呼喊道：“你看到我了么，虞姨？”

姬澄彻一怔，不明白鬼师为甚么会俄然问起师父的下落，当下老诚恳实答复道：“他去了不朽之地，已经好久没有消息。”

大殿里，姬澄彻应用无上玄功封禁了虞妃儿体内的经脉，尽尽力延缓毒发，却已没法做得更多。

他离了小客堂，回身去探视汪柔，见她兀自熟睡，便在一旁盘腿打坐静修。

大殿外，传来了侍卫宫娥寺人压抑的抽泣声。虞妃儿温良仁慈，即便母范天下也毫无架子，常常有部下偶然出错都会极力讳饰不让项翼惩罚，故而在宫中声望极高深得恋慕。

除了已经出京平叛的叶仁等人，范俭、耿天、杨天羽、宫天巍、常元亮等人俱都素服而至，面庞凝重眉藏戚色。

这时候鬼师闻讯赶到，身后是石毅夫、元十四娘和武大锤。

鬼师讶异道：“这是大先生对你说的？”

“澄彻哥哥，虞姨去到天上，还会返来么？”汪柔揉揉眼睛，问姬澄彻。

汪柔的俏脸上弥漫起光辉的笑容道：“真的么？我要去看虞姨！”

她极力抓住姬澄彻的手，说道：“项渝……奉求你了……”

“命？”听到唐虞条记最后一页上只留下如许一个字，鬼师面露沉思之色。

姬澄彻说道：“虞姨行前曾奉告我说，您想找我聊聊。”

虞妃儿没有顺从，神情安闲甚而带着一丝不成思议的愉悦道：“这是鬼师炼制的‘金合欢’，在你来之前我已服下去，一旦毒发无药可治。澄彻，我的时候未几，你好生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