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考试8[第1页/共2页]
李章恒坐在郭胜劈面,被郭胜猛喷出来的一口茶撩到,仓猝抽出帕子先递给郭胜,再接太小厮递过的帕子,一边擦着前襟喷上的茶水,一边大瞪着双眼,看着郭胜急的跳脚。
织锦缎秀才一个怔神,“甚么?这个时候,你还不忘了拽酸文掉书袋子?哈哈哈哈!”织锦缎秀才折扇啪啪拍动手掌,笑的镇静极了。
不过是欺负我们两浙路的学子没有血性!
“这个吴安,不简朴,这几句话说的,我都冲要动了。”看郭胜一迭连声叮咛完,李章恒伸头看了眼楼下,啧啧赞叹。
织锦缎秀才抬头哈哈哈哈笑起来,“鄙人才疏学浅,比不得你吴大才子,甚么甚么才冠江南,不过曲曲第八十九名,想来,以吴大才子高才,必然考了个榜首吧?啊?”
吴安呆呆怔怔的站在茶坊门口,茶坊里,一个秀才探头看了看,叫了他一声,见他没有反应,回身出来,半晌,四五个秀才出来,方才先出来看了一眼的秀才走到吴安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下,“吴兄!”
织锦缎秀才一个啊字后,再次哈哈大笑,跟在他身边的几个锦衣秀才,也跟着笑的前仰后合。
他落榜了。
“吴兄真会打趣?”赵秀才一脸苦笑,“你都没中,我能考中?论学问文章,我离你还远着呢,没想到你也没中。这一场没考好?”赵秀才体贴道。
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是他们方才考过的题目。
“不是。”吴安喉咙一哽,转头看向赵秀才中间几位秀才,“诸位呢?有谁考中了吗?”
吴安是被人挤出来,连推带搡,一向被挤到中间茶馆门口,绊到石头台阶,猛的一个踉跄,差点颠仆,才复苏过来。
李章恒一个怔神,“先生这话,我不大懂。”
“这个吴安是个遗腹子,他母亲做的一手好针线,以此为生,吴家也不是甚么大族,连个族都算不上,他不是你!”郭胜有几分没好气的看着冲动不已的李章恒。
“唉。”郭胜叹了口气,“这些事,你今后渐渐就懂了,我没法说给你听,这个吴安,真要挑起事端,他这一辈子,就绝了宦途了,不但绝了宦途,只怕要事事艰巨。”
“你九姑姑更不会用。”郭胜伸着头,较着非常体贴的看着楼下的动乱和混乱,他年纪大了,心却软了。
这会儿,来招考的两浙路秀才,几近都集合在四周看榜,吴安是两浙路秀才中的名流,这一会儿热烈,四周已经聚了很多招考的秀才,见这位高中八十九名的织锦缎秀才较着不知羽士之致远甚么意义,顿时哗然起来。
两浙路离都城不算远吧?这里不是山高天子远吧?为甚么他们敢横行无忌,肆无顾忌?为甚么?
织锦缎秀才身边,一个幕僚模样的人,仓猝上前,俯耳和织锦缎秀才说了几句,织锦缎秀才神采变了,强撑道:“我天然晓得,后文艺么,老子不跟你这酸丁计算,我们走。”
他九姑姑识人善用,用人向来都是不拘一格,九姑姑不会藏匿如许的人才。
吴安嘿嘿嘲笑,紧挨在吴安身后的赵秀才等人,大瞪着双眼,直直的瞪着织锦缎秀才,有一个几近和吴安并肩的秀才,俄然猛一顿脚,愤然道:“岂有此理!你高中八十九名,竟然不知羽士之致远!”
织锦缎秀才和几个锦衣秀才,带着众小厮主子有几分狼狈的吃紧走了。
吴安死死盯着织锦缎秀才,俄然嘲笑道:“士之致远!”
吴安攥成拳头的两只手微微颤抖,呆了一瞬,俄然一个回身,面对着已经堆积了很多的诸秀才,愤然非常道:“皇上即位以来,三番五次下旨,明律令清吏治,苦口婆心,多次申明,科考乃国之基石,毫不容任何人玷辱科考之公道,可我两浙路,诸位都是一清二楚吧?自从唐帅司走后,日渐废弛,现在,考号只论银子,童叟无欺!那张桂榜,也是按银取人,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