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回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上）[第1页/共4页]

法澄点头：“那是一指禅也不是一指禅，此一指非彼一指。唐朝有一个俱胝和尚，大彻大悟以后逢人问法，只出一指一言不发……”

穿过方丈室，来到立雪亭，神龛上方吊挂着乾隆手书的“雪印心珠”，上面一个打旗的导游举个小喇叭在讲授，一对男女搂在一起照相，还必然要拍照者将神龛照出来。导游还解释道：“在这里拍照，意味着心心相印……”因而大师都抢着拍照。连丹紫成都皱眉了，向我嘟囔道：“师父要我进佛门守礼，可这些人没有一个守礼的。”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他们又不是我的门下弟子，我管不着。”

丹紫成：“明白了，烧香叩首就规端方矩的烧香叩首，要么就老诚恳实做个旅客。想和菩萨打号召，就要有规矩，最起码不能在人家门口耍怪。”

两年前的蒲月，风君子到杭州出差，顺道去了灵隐寺玩耍。在庙门外受不了小贩的骚扰，花二十块钱买了一捧香烛，实在他本来就是想去看一看没筹算烧香拜佛，无法阿谁卖香烛的小女人缠的太紧了牵着他的衣角不放。进了庙门后一起烧香点蜡，供香的时候是要拜的，风君子身边的人都在拜，他也跟着拜了。举香过眉拜天，平香胸下拜地，但是当中却不拜佛。他本来就不信奉佛家，封印神识以后也一样不肯拜佛。

我对丹紫成讲了这段“公案”，丹紫成眼角眉梢都在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显得对师祖不敬。我弹了他的脑门一下：“你先别笑，晓得进庙门的端方吗？”

游完少林寺，我带着丹紫成又去了塔林。塔林在少林寺西面约四百米，是历代高僧的埋骨之处，这里的塔都能够说是舍利塔，当然此中也有身骨塔和衣钵塔。总之这是一片很大的墓园，也能够是这个天下上最热烈的一片坟场。大人孩子说谈笑笑，吃着零食呼朋唤友，另有很多人趁保安不备攀上古塔摆外型让火伴拍照。我想少林寺现任方丈圆寂以后必然不会孤单，会有人常常踩着他的坟头拍照的。

法衣又称百衲衣，传闻是用官方恩赐的碎布补缀而成，也就是说一件法衣满是补丁拼起来的！但是我们现在瞥见的法衣不是如许的，红色或锗色的底料，大多用金黄色的方块条纹装潢，展开了看就像一面砖墙。但法澄身上披的是真正的百衲衣，每一片都不算太法则，大大小小补缀在一起，看色彩也是深浅新旧不一。

旁观的人群都没有散，纷繁猎奇的看着这个老衲人要用竹篮当众打水。但是塔林中怎会有水？这时候丹紫成笑着走了畴昔说道：“法澄大师，我这里有水，矿泉水！”

我让他细心描述一下当时恍忽瞥见的阿谁迷你型ufo是甚么模样？他越说我感受越熟谙，那就是法澄的紫金钵。当世高人当中，有这么高深的修为，又有这么风趣的举止，既敢脱手戏弄风君子，又能做出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恐怕只要法澄了。昨夜亲眼瞥见法澄的紫金钵从空中飞来，铛的一声将胡馆主打落在地，我能够肯定当时他也是这么去砸风君子的脑门的。

丹紫成：“法澄大师在那里啊？要不要找个和尚问问？”

丹紫成：“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大汉奸，不是吴三桂吗？如何又成了汪精卫？”

我们在路上买的矿泉水丹紫成只喝了几口还剩下大半，拧开盖子全数倒进了竹篮中，却一滴都没有漏下来！法澄点头道：“多谢小施主布施，老衲就在此当众化缘了，诸位另有水吗？”

“篾竹笼，网眼空，痴儿提水在当中。他笑我，安知篮水空不空？诛心锁，不得脱，循环如枷从何落。我问他，哪个心儿须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