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回 音容留期忆，存梦梅花山（下）[第2页/共4页]

张先生：“天然是去世西去不回人间，佛爷早有遗言连转世灵童也不要去找了。……这半年多来，他的伤一向就没有好过，也一向没有请人医治。”

我第一次在广教寺见到活佛，那是他堆积修行同道问我大闹齐云观之事，那次告别时他曾对我说过――将来如有难明之事，能够再来找他。何谓难明之事？我本日心中就有难明之结，当年的恩仇我感到猜疑。我是去谅解他还是去责问他？或许见到他才清楚。

广教寺离芜城二十里，几近是半晌就到。我飞在空中远远已经瞥见昭亭湖的水面与广教寺大雄宝殿的金轮顶。寺中夜间仍然卷烟环绕，却没有点亮一盏灯。我正要超出昭亭湖落在广教寺门前双塔之间，俄然空中有一股满盈的力量拦住了我的来路，就像一张胶葛的网将我拖向空中。有人竟在此时脱手与我斗法！

张先生：“你晓得了又如何？你想报仇吗？”

尚云飞：“当初舍不得，终究能舍得。想来的总会来，要去的这便去了。”

张先发展叹一声，转头看着句水河说道：“你终究亲口承认你就是梅野石了，那我甚么都说了罢！……伤付接的人是葛举吉赞活佛，率一众修行人上门问罪的也是葛举吉赞！”

“你安知必然能拦住我的来路？”说话间光芒羽收回暗谈的光芒，在空中虚凝刀身长达七尺，锋芒所向直指尚云飞的后背，我想把他逼开。虚刀被一股力量挡住，锋芒只差寸余不能向前，这不是以法器相斗，而是以两人的精力量力相抗。尚云飞的力量不强大，却很坚固，就在火线将我拦住。

我感喟一声，收了法力。我的法力一收云飞的法力也收了。此时我神念中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当年的我，就如此时的你。我上门逼问梅氏，梅氏佳耦亦自辞而去。”

“对不起，本日来，我不是为了谈修行。”

真要斗吗？那我就脱手吧！我取出了青冥镜，催动法器化作一面光圈，光圈中投射出面前巨画的倒影。以神念发挥移景之术，一层层击碎。面前的昭亭山表面变的扭曲起来，抖了抖，规复了普通的视界，光镜中的昭亭山不见了。广教寺连同双塔时而清楚时而恍惚，终究碎灭，镜中的广教寺消逝，面前的广教寺也规复了普通。接下来昭亭湖水扭转不歇，湖中浪花卷起俄然在空中相互击碎，面前又是昭亭湖安静的水面。青冥镜中只留下尚云飞孤傲的背影。

活佛不顾长辈的身份，向梅氏苦苦要求。梅存菁奉告他梅氏没有那么大才气，想窜改也窜改不了，实在菁芜洞天不过是聚地脉山川灵气制作的修行道场罢了，梅氏独一需求谨慎的就是不能震惊芜城地眼从而扰乱天下江山。活佛仍然要求，厥后梅存菁说道：“四十年前之事前辈也亲眼目睹，梅氏与天下有约！擅以青冥动地脉，天下共诛之。佛爷苦苦相逼又是甚么意义？”

尚云飞不动也不转头，口中答道：“我上师怕你彻夜不能来，曾有话要我转告你。”

“一走了之？”

御器飞天我虽已谙练，但飞天相斗的境地尚未精通。我从云端飞落安身于实地，只见昭亭湖边的山野中跪着孤零零的一小我。他背朝着我，面朝着广教寺的方向，看背影我也能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