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页/共3页]

话一落，一争光影便单膝跪地，声音沉沉地回道：“启禀王妃，王爷尚好，只是”

“任将军？”见他纹丝未动，她猜疑地又唤了一声。

从远了望去，几个帐篷搭起，驻守在营地外的兵士拦住了那名布衣公子。

边城内烽火四起，一抹娇小的身影站在城墙边，凝睇着广漠的平原。城墙边的村庄已经搬空了。

布帘掀起，他被请进了帐篷内。

“但是为了监督我？王爷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往他已经腐败的伤口处洒上药，布衣公子才重新替他缠好布条。

夜昊然如果守不住城门，城门一破，祸及百姓。

“这位小兄弟是大夫？”戴着盔甲的男人问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切磋。

“王爷也是无可何如。”

“这不就是弃兵？”闻言，上官雪翎神采有些暗沉：“这未免过分残暴。”

这就是疆场。

“是。”那男人一声命下，两名流兵不敢有半晌怠慢。

“华军医，你且带上些药品同我去看看那些伤员。”任将军道，既然营地里已经有了军医，便不能再听任那些伤员自生自灭了。

血红的残阳压在广袤的平原上，战旗飘飞，耳边只听得见金鼓震震，另有疆场中的惊心动魄的殛毙声。

她跟着任将军行至一间随便搭起的帐篷。

“你先分开吧，我替他们瞧瞧。”双眸带着沉痛的恼意，她从药箱里取出一些药瓶，声音冷冷。

“王爷只说此人武功能够在卑职之上。”

子卿已退，而上官雪翎的心中却有一个打算构成。

夜昊然在这帐内俄然听到陌生的声音，抬眸，往他站的方向瞧来，眼底透暴露惊奇，他的黑眸里闪过抹奇特的光芒，唇角扯出浅笑。布衣公子心中一惊，见他如此神情，莫不是他认出了本身？

“卑职不知。”

“是的。”布衣公子回道，他昂首，对上他深沉的目光。一时候，布衣公子慌了，夜昊然重新披上外套，从地上缓缓站起，居高临下地凝睇着他：“你可知本王营地里的军医是被敌国刺客所杀。”

她的声音使他有了反应，突地，一双长满茧的双手握住了她细细的手臂，衰弱而带着满足的笑意：“你来了。”

上官雪翎冷静的替伤员洗濯着伤口，有些伤兵的伤口已经流脓，披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有些伤兵的肚子被剖开，肠子可见。上官雪翎颤抖地帮他缝合好伤口，几度差点呕出来。

昔日里，他那温玉般的浅笑还逗留在她印象里，而此时他竟然躺在这浩繁伤员里，同他们一样等死。

帐内一名男人咬着牙将缠在肩头的布条撕下，暴露了内里几近已经腐败的伤口，他的额上充满了汗珠，却忍住疼痛没有叫出来。

“任将军，带这位兄弟下去，替他安排军医一职。”夜昊然随便挥了挥手，而后像是想到甚么：“你唤做何名？”

华菱也就是上官雪翎点了点头。她假装成男人进了营地并不是要帮夜昊然，她是青国的一分子也是大夫。医者父母心，她如何能见这上场杀敌的兵士只能在这帐内睁着双眼等死？所幸夜昊然并未认出她来。子卿被茗香缠着，一时半会也发觉不了她已经逃出王府，如果发觉了，她已在这营地里换身男装，化成华菱。他是如何也猜想不到。

“刚才你说王爷尚好，但是如何？”

“我来帮你看看，你放心，我是军医，必然能医好你。”她移到一名伤员身边，悄悄的掰过他的身子，在看清他的边幅后，手中的药瓶滑落。

任将军没有再说话，只得退出了帐篷。在这伤员中有他同出世死的好兄弟，此时，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兄弟渐渐死去。一代大将，竟也红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