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棋布错峙[第1页/共3页]

「不，不会的，爷爷不会有事的！」墨蝶紧握动手中的银簪子，表情七上八下的摆个不定，背面于正连声叫喊，她恍若充耳不闻；雨势刷拉拉地越下越大，林子的路更显泥泞，于正深怕方才那戴面具的男女，去而复返，一心担忧着墨蝶的遇险，不由得更加快了脚步。

「不好！」牧裴松招未使全，便马上罢手，他深知这婆娘的虫子短长，虽不知这虫子有何感化，然巫蛊宗随身所带之物，又岂能是平常虫蚁？牧裴松赶快将巨斧高举，嚷声说道：「快点，躲到我后边！」而后便一招「虎啸生风」，将斧身倒转，回护周天，斧径瞬息间便构成了一圈红色的半圆，将世人紧紧地与之隔断。

「上，上面！」于正一声惊呼，那十几只虫子，离世人不到十来公分的间隔，此时牧裴松一招「虎踞蚕食」，将斧柄狠狠朝空中一插，斧径仍兀自自转不休，这青蛉还没来得及吃得人血，便被这股旋风给卷了出来，待得斧柄停转，只见地上一片残羽败翅、尸首异处的不幸虫子。

「你，本日你来找我，只怕，只怕不但是为了，为了喝酒吧？」白世常断断续续地说道。

且说这于正方才被面前的怪蛇下得三魂七魄，全飞到了九霄云外！他从未见过黑蛟这等庞然巨物，而惊魂不决之际，大蛇却又一个扭头，便张口向他袭来！那足足能容下两个成年男人身高的口径、高低颚充满尖刺的獠牙，眼看于正瞠目结舌地，就要被一口吞了下去。

这下少司命麾下的四宗中，药膳、武、匠可都凑齐了三个！氛围一时候剑拔弩张，虽这匠宗负伤，而武宗牧裴松以一敌二，然姚粲与方萍亦不敢冒然脱手。因这药膳与巫蛊一脉，系出同源，受其予能天生限定，多仰赖花草虫兽，凭物方显其长才，二人虽是此脉之佼佼者，但于「气能」上，倒是实属普通。而武、气二宗，则属一脉，此脉虽于「气能」上，更次于膳药、巫蛊二宗，然此宗擅将气能紧缩，以达「化劲」，武者能将气能化入兵器中，使刀斧更加锋利，上乘者，更能臻于无坚不摧的程度！而气者，则将「气能」灌入掌中，使掌气化形，杀人无声于千里以外！牧裴松则属于前者。

这时方萍和姚粲，早已不知去处，牧裴松一面将白世常扶起，一面说道：「啧，要不是牧某一时髦起，来这铸房找你喝酒，就为了这两个娃儿，值得吗？」

只见得红光回护，而青蛉一入便瞬息化作了肉末，一时候，它们虽不敢冒昧，然还是虎视眈眈地在一旁略阵。

「你！」姚粲此时是肝火中烧，便欲上前拼个你死我活。

牧裴松桀桀怪笑，便说道:「知我者，老白也！」但旋即他又正色说道:「少司命大人，但愿将天上人送出岛外」

牧裴松用心将斧心大开，上空暴露了马脚，这青蛉仿佛是聚集植物，一见火伴反击，便簇拥而上。

顷刻间，一道红光破风而至，一招「盘古辟天」呼呼有声，说时迟、当时快，便「匡」的一声，朝怪蛇那大得怕人的眼球，给砸了下去！大蛇一声吟啸，痛苦地扭动蛇身，将铸房乒乒乓乓撞得是狼籍一片。

「黑蛟，停止！停止啊！」女子大声尖叫着，然怪蛇本生性暴力，一待右目俱损，那更是凶性大发！岂能拦得住呢？女子一个踉跄，便从蛇头上坠了下来；这时姚粲一个旋步，纵身一跃，将芳萍一把抱住，旋了两圈才安然落地；然怪蛇戾气未歇，朝着这铸房一撞，便撞开了一个大洞穴，直冲了出去。

于正只见大树倒得倒、毁得毁，越往芳华林绝顶走去，越觉着可骇，这庞大的印痕，定是方才那怪蛇所遗下的！但这好像土石松动的陈迹，又是何人的佳构？于正才离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还来不及分清楚是实际，还是梦境。若说是实际吧？那怪蛇、那兵刃订交的恶斗又如何解释？若说是梦境吧？那颗惊魂不决、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又该从何解释呢？于正脑筋胡乱地转着，他不晓得追着小蝶后，他该说些甚么？即便他再笨，也晓得这件事情的启事，终归是因他这个「天上人」而起，虽不清楚这起事件的委曲，但他定然是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