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第2页/共2页]
傅望舒站了起来,端起案上茶杯大口喝茶,喝完了顺手掷出茶杯,洁白的瓷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后,一声脆响落到地上。
傅望舒唱完了整部中山狼,起家泡茶,端起一杯轻吹了几下,凑到沈梅君唇边。
啊?沈梅君的思路还逗留在傅望舒的亲娘身上,有些回不过神来。
打理着诺大的商号,傅望超还常常给他谋事,想必很累吧。
“沈梅君,你……”傅望舒转过脸,把下半句吞掉。
谢氏笑了,那是胜利者的浅笑。
“如何啦?”傅望舒低声问,声音降落动听,像莹莹晶露落在初绽的绿叶上,与柔滑的叶脉密切依偎,忽上忽下跳荡,缓缓儿滚着,滚着,滚出轻微的酥-麻。
“……恰遇这暮春季,来到的荒漠外,热情儿招祸灾,无端小鹿心头揣。”
沈梅君前次给他的的目光乱了心神,没有谛听,这时虽也心头小鹿乱闯,神智清了些,不觉暗里赞个不断,傅望舒唱腔珠圆玉润气味绵长,便是真正的伶人,也一定有他的修为。
大略风俗是渐渐养成的,沈梅君含混间竟也没感觉不当,就着傅望舒的手扶了杯子喝茶。
沈梅君跟着傅望舒上了马车,思路久久不能安静。
“明日是一场硬仗,第一次面对众执事时,要拿出威风来。”傅望舒俄然道。
“内宅妇人粘粘软软,行事细致不足刚勇不敷,你现在的境遇当抛开束缚大刀阔斧而为,不然,别谈甚么杀归去报仇雪耻。”
沈梅君咬了咬唇,不敢实说,怕谢氏受刺激又病发,点头低嗯了一声,夜深了,忙帮谢氏拔解缆簪散下头发梳顺溜,又去备水奉侍她盥洗。
沈梅君没细想他说的话,她脑筋里有些乱,谢氏那句傅望舒勾引她的话没出处地俄然间浮上脑海。
沈梅君愣住。
谢氏站在配房门口,廊下闪动的灯笼光影在她脸下照下幽幽寒意,傅望舒不由自主地往右迈进一步挡到沈梅君面前。
仿佛有事理,但是,行事勇敢狠厉和到龙蛇稠浊的处所没干系吧?
“不是名师授的徒儿,不过,却可算是戏曲之家的后代。”
但是,她的终究目标是把傅太太扳倒,固而,这第一出戏,必定得出场得很标致。
“走吧。”傅望舒不再细说,大踏步走了出去。
“娘。”沈梅君怯怯地喊道。她不怕谢氏打她,只是,明日要和傅府的管事见面,如果红肿着脸诸般丢脸。
傅望舒展开眸子看了她一眼,坐直起来,身材侧让,把她按歪到软榻靠背上,换他给沈梅君按额头,口中接唱起沈梅君刚才唱的曲子。
傅望舒拉了沈梅君上马车,沈梅君觉得要回府了,不料他却对车夫道:“到漪澜园去。”
不是常唱练过腔的,沈梅君唱了一会嗓子有些哑,便停了下来。
沈梅君被醉了半个身材,怔怔看着他说不出话。
沈梅君游移了一下,坐到傅望舒身边,伸了手悄悄给他揉按额头。
――沈梅君,你不要这模样看着我。
下了马车进了流觞轩后,傅望舒想起还没教沈梅君明日如何办事,才想把沈梅君喊进书房,又蓦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