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页/共4页]
谢涵不由把目光投向阶上梁公,对方脸上仍然噙着一抹高贵无匹的笑,眼神仍然傲视天下,仿佛半点不受二人比赛影响。
姬高脸上尽是鏖战后的汗水和得胜后的刺眼笑容,“君父。”
“高儿,过来。”他对气喘吁吁的姬高招了招手。
他放下筷子,正筹算说话,上首齐谢却先开口了,“雍使勿怪,只是我传闻懦夫间的比试最重‘公允’二字。我梁国大力士皮里和耙蜡曾有过一次比试,终究皮里胜了结他杀了,因为耙蜡在比试前曾受伤却没有说而仍然应战。皮里以为这是对他的欺侮,因而羞愤他杀。不知大良造可曾听过这个故事?”
不待说出句完整的话,两个如花般的妙龄少女嘴里便被塞上布团拖了出去。
梁公亲身拿起汗巾给姬高擦了擦汗,“好,没给寡人丢脸。”
说着,他又像是想起甚么似的拍了拍神采丢脸的齐谢的手,“夫人所言极是。”他看向叶离和姬元,“叶爱卿不必小题大做,喝最烈的酒,方是我大梁男儿本质。太子也不必拘束,都喝!彻夜不醉不归!”
“你所司为何?”梁公又问。
她手里拿的钟槌离得远看不清质料,却能看出比其他十几个乐女手中的要大上很多。
梁公抚了抚唇上短须,眯了眯眼睛,笑道:“大良造那里的话,这位懦夫,寡人很赏识啊。”
若非姬高身份和环境所限,怕是要在这里开起盘口来了。
两人相距丈许,对峙少顷,忽同时朝对方冲去。
闻言,梁公面上划过一抹恍然,他悄悄一拍长案,“不错不错。是寡人记岔了,那位无恤公子虽是嫡宗子,但还没来得及被册封为太子,就为了两国战役来了梁国,罪恶罪恶啊。”他唏嘘一叹。
这一幕看得世民气机各别,在梁公看不到的角度里,齐谢眼角微拉。
王免面色愈冷,右手紧紧捏着杯子,又俄然放松下来,一哂,“毕竟隔着一个‘河西’,些许风俗分歧也不敷为奇。齐国与梁国中间隔着邹、绞、滕、杞四国,不也一样有很多风俗分歧么?”
“不过人各有好罢了。齐人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起来,可一点也看不出和梁国懦夫的辨别。”狐源对着梁公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殿内歌姬舞女立时退去,换作两个劲装男人上来。
他说的来由倒也符合道理,再被这么张脸看着,世人已筹算好顺坡下驴来几句甚么“本来如此”、“叶将军好酒量”、“梁太子漂亮”,却见阶上梁公支着侧脸久久不出声。
统统隐晦的目光顿时由暗转明,如探照灯般堆积在失手打翻酒樽的姬元身上。
他如有所指地看了谢涵一眼,随后目光一偏对狐源笑道:“听闻齐地饮食至精至细,和梁国不不异,不知是不是真的?”
那宫婢顾不得疼痛,赶紧爬起跪好,声音颤抖:“是……是。”
竟是如此,竟是梁三公主姬皓月。谢涵偷偷瞟了狐源一眼,又手握虚拳在唇边压了压,可贵有些难堪。
雍国大良造王免放动手中杯盏,杯子狠狠一震,几滴酒花溅在他手背上。
梁公眉头微挑,也倒了杯酒。
“下臣无状,方才拉着太子比酒,太子怕是被下臣灌醉了。”叶离抓抓脑袋,一脸无辜,“恳请君上宽宥。”
“奴婢,奴婢司衣,卖力在君上衣衫皱起时打理好。”
如许的一个君主,如何会在两年后不应时宜地僭越称王,最后死的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