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老友来访[第2页/共2页]

泰山南麓的秋风裹着金桂香，卷过千级石阶上如织的人潮。十二面丈余高的青铜编钟悬于祭坛两侧，每有工匠攀梯调试音准，钟鸣便惊起漫山栖鸟，振翅声与山下贱民夯土的号子混成奇特的韵律。

郭嘉的玉璜俄然收回悲鸣，裂纹中排泄丝丝血迹："那第三问呢？"他鬼使神差抚上展昭左眼，"君复的众生瞳，能够看破民气幽微？"

展昭的广袖无风主动，袖中河洛星图与郭嘉的文气轰然相撞。虚空闪现出两条截然分歧的命轨：一条万顷麦浪中有豪门学子执剑立于朝堂，另一条焦土之上插满化作犁铧的断戟。

"给。"展昭斩钉截铁，"不但给医典，还要在邺城建三倍范围的医署。奉孝若要，展某亲身为君打动手碾药。"

祭坛方向俄然钟鼓齐鸣，十二面龙旗随罡风烈烈作响。荀彧的青铜犁车队正碾过袁绍的织锦地衣，许褚的虎啸震得甄氏明珠簌簌坠地。周瑜的楼船升起赤帆，鲁肃将占城稻种撒向围观孩童，金灿谷粒被争抢的画面映入郭嘉眼底，激得他狠恶咳嗽起来。

展昭瞳孔微缩。他当然收到暗阁密报，曹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但是鞭长莫及，自有计算。"曹孟德欲效光武度田？"

"以是奉孝是来做说客？"展昭递上药囊的手停在半空。

郭嘉抬头饮尽残酒，喉结转动声混着轻笑："君复的‘天授节’好大气象，嘉从邺城到泰山，沿途见流民持田单如持剑，这杀人不见血的阳谋，比刀剑更可畏。"

山风俄然卷起郭嘉的衣袂，暴露腰间半枚残破的玉璜。那是当年别离时展昭赠的颍川书院信物，现在在暮色中出现温润的光。"君复可知，曹操月前又开端掘墓？"他俄然旋身指向长安方向，"死人器具重铸耕具，曹操也在窜改。"

荀攸广袖扫过占星盘，头也不抬地抛出青铜鱼符："让徐公明带玄甲骑去‘开道’。记着——"他俄然按住刘晔手腕，文气震落对方肩头银杏叶，"路过糜家粥棚时，务必‘不慎’掀翻两架袁氏珊瑚。"

刘晔的皂靴踏过满地金箔，那是荆州使者车队遗落的装潢。他怀中《火龙出水图》被汗水渗入边角，指尖还沾着火药灰："公达！袁绍的仪仗队堵了西门驿道，说是大戟士的铠甲不能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