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虓虎裂阵[第1页/共3页]

“困得住某？！”吕布画戟插地，双臂筋肉暴起，竟硬生生地将一辆战车挑起。战马嘶鸣如龙，战车被他当作巨锤抡向敌阵！

“温侯！追不追？”张辽的白袍已被染成血红。

暮色渗入营帐时，毛玠跪在曹操面前。他束发的玉簪早已断裂，披垂的长发间还沾着疆场血沫：“玠低估吕布之勇，导致我军折损三千精锐，请主公定罪。”

号角声突变，九阵齐旋！豺狼骑弃马结盾，焚野骑解甲换刀，中军俄然推出二十架青铜战车。每辆车架皆嵌铁刺，由死士把握着撞向吕布。车轮碾过同袍尸骨的声响令人牙酸，车辕处的弩箭如暴雨倾泻！

潼关以东三十里，渑池古疆场在骄阳下蒸腾着血腥。曹操的玄色旗号如黑云压境，五万雄师分作九座方阵，刀戟森然似铁林耸峙。

李典乐进踞于右翼，重甲在骄阳下泛着寒光；夏侯惇的焚野骑布阵右翼，狼牙槊尖挑着未干的血渍。中军大纛之下，许褚的虎卫占有中盘，曹操倚剑而立，倚天剑鞘上的螭纹出现暗红，仿佛嗅到了殛毙的气味。

“庇护主公！”夏侯惇目眦欲裂，断槊掷向吕布后心。

曹操却大笑扶起他，伸手拿起案上酒樽：“孝先可知，本日这一败，抵得上十卷兵法？”不待毛玠答复，他抬头饮尽残酒，“吕布之勇，冠绝天下；然其残暴无谋，不过冢中枯骨！本日某见地了虓虎利齿，来日……”剑尖倏然刺入舆图洛阳方位，“便知该如何敲碎他的骨头！”

毛玠握樽的手微微颤抖。他望着曹操被血渍渗入的剑穗，俄然明白何为天下英豪，败而不馁，知耻后勇，这才是真正的枭雄之魄！

“滚！”趁着许褚战马哀嚎，吕布旋身挑戟，许褚连人带刀被掀飞三丈。豺狼骑阵型大乱，吕布却已撞入中军，画戟化作百道残影。曹军重盾如纸糊般扯破，持盾甲士的残肢与铁屑齐飞，血雾中竟无人能阻他半步！

吕布抹去脸上血渍，画戟重重插地：“穷寇莫追。”他望向曹军撤退时仍整齐齐截的旗号，独目眯成伤害裂缝，“曹孟德…确是劲敌。”

“咚咚咚！”

绣着“曹”字的帅旗轰然倾圮，将吕布临时阻在烟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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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战鼓骤响，豺狼骑如黑潮漫过右翼，重甲战马结“锋矢阵”，直插吕布侧肋；右翼夏侯惇长槊高举，焚野骑化作两股赤流，企图包抄狼骑后阵。中军弓弩手同时仰角，箭雨掩蔽天日，如蝗群覆向那抹刺目标红！

地平线忽起闷雷，却不是云层翻滚，三千并州狼骑踏尘而来。赤兔马抢先跃出烟瘴，吕布玄甲未覆胸膛，古铜色的筋肉虬结如龙蟠，方天画戟斜拖在地，戟尖犁出的沟壑中火星迸溅。他身后狼骑皆解甲赤膊，暴露满背的并州苍狼刺青，震得曹军前排战马不安地刨动前蹄。

赤兔马却似背后生眼，铁蹄后蹬震飞断槊。吕布头也不回，画戟直取曹操大纛：“拿命来！”

“变阵！锁龙！”曹操剑指苍穹，声浪穿透疆场，比起虎牢关时，此时的吕布又往前走了一大步，是因为美人计？曹操不得而知。

夜色中，曹营火把渐次亮起，如银河坠地。而三十里外的吕布军寨，画戟插在辕门前，戟杆上缠着从曹军大纛扯下的玄色绸缎。赤兔马低头啃食染血的草根，吕布独坐帐前擦拭戟刃，远处洛阳的表面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赤兔铁蹄踏碎首辆战车，马身借力腾空，吕布趁机抽戟横扫。黑龙罡气摧枯拉朽，三架战车回声崩溃，把握的死士被铁刺反噬，血肉恍惚地钉在车辕上。余下战车急转遁藏，阵型顷刻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