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长安烬影[第1页/共2页]

“陛下不成！”伏寿俄然按住他手腕，凤钗上的明珠在黑暗中泛着寒光，

伏寿的嗓音轻如落雪，却惊得刘协蓦地攥紧袖中的密信。

“不必。”

“陛下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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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俄然嘲笑，抓起案头李儒新呈的《许昌赋税册》摔在地上，“因他谏言减三成农税！曹操要的不是傀儡，是能替他背骂名的泥塑木雕！”

李儒独坐观星台，枯指抚过龟甲裂纹。

三今后，相府。

十年深宫，她早将椒房殿的檀香换成迷魂香，连曹操安插的宫女都被慢性毒药蚀成了哑巴。

伏寿沉默拾起书册，袖中滑落的银针在烛火下泛青，那是她兄长伏德留下的淬毒暗器。

刘协悄声推开暗格，取出一卷泛黄的《西京赋》。帛书夹层里藏着刘备月前送来的密信，笔迹浸过乌头汁，需用椒酒蒸显。

同一片月光下，洛阳南宫的残垣泛着磷光。

刘协在枯草间翻滚，怀中密信散落一地。

赤霄残刃插在洞口，血光勉逼迫退幽冥卫。她望着伸直在暗影中的天子，俄然想起大婚那日，少年帝王为她描眉时说：“朕要还你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

当时董卓的凉州铁骑踏碎宫闱，九岁的他被裹挟西逃，伏寿的兄长伏德为护他突围，被乱箭钉死在朱雀阙下。

伏寿俄然吻住他颤抖的唇，将一枚药丸渡入他口中。

那边，李儒的尸鹫正撞向未央宫的重檐。

荀彧的鹤氅扫过满地狼籍：“丞相，是否调张合回防司隶？”

刘协攥着半截密信，笔迹已被血污渗入，“连杨彪的孤女都护不住，还妄图……”

刘协独坐明光殿的暖阁内，指尖摩挲着案头裂成两半的玉圭，那是三日前李儒送来的“贺礼”，圭身暗刻的“魏”字如毒蛇占有，调侃着他这个傀儡天子的生辰。

长安城的暮色裹挟着细雪，将未央宫的琉璃瓦染成灰白。

五更天，长安郊野的乱葬岗。

“赤霄斩白蛇，高祖佩之定天下。”

去岁夏季，他暗中联络西凉韩遂旧部，却在一夜之间，长安十二家与韩遂有旧的士族全数下狱。法场上的血渗入朱雀街的青砖，至今未褪。

她俄然顿住，耳畔掠过夜枭啼鸣。

曹操摩挲着半枚玉玺，案头摊着两份急报：一份是太史慈试图冲破米仓山的战报，另一份则是刘协“坠马重伤”的密奏。

伏寿将残刃浸入牛血，刃身闪现出司隶三十六处秘库的方位，

“传令郭淮。”

剑锋映出铜镜中的本身，鬓角新霜如雪。

李儒的“修佛”不过是幌子，实则是为掘出灵帝年间埋藏的《承平要术》残卷。

“好个李儒……”

“这是伏家秘传的‘三日还魂散’。”她拔出赤霄残刃塞进他手中，“向东三十里有条暗河，顺着漂出山……活下去。”

黑袍影卫跪地时，肩甲上还沾着白马寺方丈的脑浆。

洞别传来骨刃破空声，伏寿的白衣没入暗中前，最后看了眼长安方向。

洛阳南宫地底，李儒的狂笑震落壁龛灰尘。

他蘸着王越的颈血在阵图上勾画，“把刘协逼进骊山猎场——曹操的豺狼骑该见见血了。”

李儒的瞳孔出现幽绿，鼎中鬼火蓦地暴涨。

“李傕旧部还剩多少？”

他俄然想开初平四年阿谁雪夜，伏德将他塞进运尸车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活下去，活到能笑着看仇敌头颅落地的那天。”

三足青铜鼎中燃着掺了人脂的犀角香，烟雾凝成恶鬼面庞，恰是他破钞十年心血炼化的“幽冥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