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霸业经纬[第2页/共2页]

阶下传来窸窣声响，荀彧的鹤氅拂过满地《九品铨衡制》残页，星图在虚空勾画出西凉地貌。

"着你领尚书令，改《甲子考课法》为《九品铨衡制》。"

曹仁的鳞甲与许褚的陌刀同时震颤，惊得文官行列中的国渊失手打翻砚台。

散朝时，暮色将许昌宫的飞檐染成紫黑。

阵眼处的星盘映出许昌宫阙的倒影，一枚染血的虎符正缓缓沉入汉水旋涡。

"末将愿立军令状！"乐进蓦地出列，肩甲撞碎悬浮的龟甲虚影，

"着钟繇率秘卫奥妙入川。"曹操的枯指捏碎茶盏，瓷片在益州地形图上划出七道血痕，

许昌宫的晨钟撞碎薄雾时，檐角垂落的冰棱折射出刀锋般的寒光。曹操立于九尺丹墀之上，玄色蟒袍暗绣的虬龙纹在曦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冬眠于云间的凶兽。

而在千里以外的阳平关，诸葛亮的八阵图俄然无风自转。

曹操俄然将鳞甲掷入火盆，寒铁遇火竟收回冤魂嘶嚎，"这乱世如熔炉，炼出的新刃总要沾旧主的血。"

"夏侯妙才！"曹操的暴喝惊起殿外战马嘶鸣，

杨修跪地高呼："丞相圣明！臣请以罪身随军，必使张鲁道众化作掘墓民夫！"

"陈长文。"曹操的指节叩在龙纹案几，惊得青铜更漏中的浮箭微颤，

浓墨在《九品铨衡制》简册上晕开，恰将"豪门"二字染得乌黑。

荀彧的羽扇轻点，将哀嚎声化作《蒿里行》的韵律："臣已命人将颍川书院的三万卷藏书，誊抄分送各州郡学。"他的星图俄然照出汉中地脉，那边竟有墨家构造术的齿轮在转动，

"禀丞相，张鲁五斗米道藏盐井三十七口，年可炼镔铁百万斤。"他的嗓音沙哑如钝刀磨石，袖口暴露的腕骨伤痕，"若取汉中，则荆襄粮船可溯江直抵成都。"

"着夏侯渊领轻骑两万，三今后兵发陇右。"

"可知李冰父子留下的都江堰，能载舟亦能覆舟？"

"传令各州，凡献《公输攻城术》者，免三代赋役；献《汜胜之书》者，赐关内侯！"

曹操独坐偏殿，摩挲着夏侯惇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鳞甲，这是用北盟开荒军的新麦，从辽东换来的寒铁所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