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枭雄断腕[第2页/共2页]

杨修安闲拂去衣衿残叶，指腹抚过案头未署名的檄文。

文丑的箭矢回声离弦，狼牙箭簇穿透浓雾，将对岸"孙"字大纛射落江心。将军收弓时，铁指在箭囊底部摸到块硬物，那是月前邺城使者塞进的青铜虎符，刻着"代天巡狩"四字，不过半月，天下局势惊天之变，统统人都不晓得展昭所揭示的舆图详细的模样。

内衬密密麻麻的血书随风展开，皆是江陵学子誊写的《齐民新术》残页。泛黄的宣纸间还夹着几株旱稻穗，颗粒饱满得不像荆楚之物。

阁外亲卫的甲胄声突然逼近，又在曹操抬手表示下退去，铁靴踏地声如闷雷碾过青砖。

孙策的狂笑混着战鼓传来："老匹夫且留着种子，待我踏平江陵，亲身去泰山请教！"

江陵水寨，寅时

他用心抬高嗓音，如毒蛇吐信，"北疆冰冷，此物若'不慎'流入袁绍残部手中......"话音未落，剑锋已刺破表皮。

刘表颤巍巍起家，腰间"汉室宗亲"玉牌撞得雕栏叮当作响："伯符可知，北疆的麦子能长到马背高？"

恍忽间，他仿佛嗅到邺城郊野翻涌的新土气味，刘备竟用几卷《开荒令》，便将袁绍四世三公的光荣碾作田间粪土。

江风卷起《齐民新术》的残页，飘向对岸熊熊燃烧的东吴战船。

话音未落，下流俄然传来沉闷的机括声。

火光照亮此中一行小字："麦熟三日，天下易主。"

"织席贩履之徒，倒学会用仁义作矛了。"

曹操冰冷眼神倒映着挣扎的谋士，恍忽瞥见出逃洛阳那夜，本身亲手将陈宫逼入绝境的模样。铁链拖地声渐远，他拾起地上《开荒令》，在"军民共垦"四字上重重划出血叉，墨迹混着血水渗入竹简纹理。

"德祖可知，当年孤为何说出宁教我负天下人？"

刘表咳嗽着将药渣吐入江中，浑浊老眼映出晨光中的烽火。对岸东吴战船桅杆如林，船首狰狞的辟水兽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孙策豢养的江中恶蛟。

曹操俄然收剑入鞘，枯指划过杨修脖颈血痕，在锁骨处留下暗红指印，"是杀死本身那没用的知己。"

"来人！"曹操俄然暴喝，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杨修私通北盟，押上天牢候审！"

曹操枯指摩挲着竹简边沿的硫磺焦痕，那是标兵用火漆封缄时留下的印记。

"啪！"

汉水的雾气浸湿了刘表的白狼旗，旗舰楼船上的青铜灯在夜风中明灭不定。

杨修踉跄扶住鎏金香炉，炉盖螭纹映出他眼底精光："修愿做丞相的麻沸散，止这乱世剜骨之痛。"

"好个刘玄德。"曹操嘲笑一声，狼毫笔尖悬在"北盟"二字上方，墨汁顺着笔锋凝成冰锥，

蔡瑁的声音带着非常亢奋。这位洗心革面的新任都督，现在眼中燃着诡异的狂热。

暖阁忽起穿堂风，将未封匣的军令吹落案头。杨修垂眸瞥见"着夏侯惇部移防陈留"的字样，俄然抚掌："妙哉！陈留毗邻敖仓，若在此处囤积冬衣粮草，待到黄河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