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以死明志[第1页/共3页]
"杀我轻易,醒主公难。"田丰蓦地前倾,任由剑刃割破皮肤,"臣请以命为鉴——"
影象如刀,劈开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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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梆子敲响时,亲卫在殿角发明昏倒的袁绍。他手中紧攥着半截染血衣衿,上面倾斜的笔迹竟是田丰笔触:「白马临邺日,开仓散金时」。衣衿后背密密麻麻满是流民指印,那些在田丰暗中庇护下逃过世家追杀的百姓,用血指模为老臣作证。
袁绍踉跄后退,剑尖在地上划出混乱火星。
老臣瞳孔开端涣散,声音却如洪钟烙印在袁绍识海,"袁家的光荣不在玉牒,在民气。"
他认得那些灵魂里的面孔,建安二年黄河决堤时,恰是他默许世家圈走哀鸿最后的滩涂地。
火舌腾起的刹时,族谱间竟飘出无数灰白人影,皆是积年被袁氏兼并田产的耕户。他们沉默地站在虚空中,手中捧着干瘪的麦穗。
帐外忽起骚动。传令兵连滚带爬扑入帐中,手中血书恰是张辽奇袭乌巢的急报。
袁绍捧首嘶吼,恍忽瞥见少年时阿谁在哀鸿营中亲身施粥的袁本初,正被金线缠缚的世家傀儡撕成碎片。
"砰!"
"田丰二十二岁入幕府,为主公运营十九载。"
袁绍的护心镜俄然映出诡异画面,镜中本身头戴十二旒冕,脚下倒是累累白骨堆成的王座。
田丰用最后的力量抓住袁绍战袍下摆:"去看看瓮城根下吃观音土的妇人......去看看被世家子当活靶的流民孩童......"
"您若持续用门阀私兵填战线、用百姓膏血养世族,纵使夺得中原又如何!您睁眼看看泰山吧!"
残阳将邺城大将军府的琉璃瓦染成赤色,袁绍独坐空荡的议事厅,指尖无认识地摩挲着案头裂开的玉圭。
"够了!"袁绍的吼怒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元皓,孤......错了么?"
他俄然瞥见铜镜中的倒影,金甲蒙尘,鬓角霜白,眉宇间那道被田丰鲜血溅出的裂缝,竟与玉圭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地牢阴湿的霉味刺得人鼻腔生疼。田丰倚坐在草席上,腕间铁链随咳嗽声叮当乱响。墙缝透入的月光照亮他正在誊写的衣衿,血书字字凌厉如刀:北疆寒铁可铸甲,南征意气终成灰。
邺城郊野,三十万袁军连营的旗号遮天蔽日。中军大帐内炭火熊熊,田丰的青衫却凝满冰碴。
"纵使自断臂膀、纵使袁家跌落神坛,也要让冀州百姓瞥见——这人间另有愿为百姓低头的世家!"
那些白骨手腕系着各色布条,有他少年时赠送流民的涿州葛布,也有袁谭周岁时裹过的锦缎襁褓。
"元皓,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遇。"他指尖轻叩剑鞘,"若愿为南征献策,仍居智囊之首。"
"元皓多虑了。"他嗤笑一声,剑尖挑起颗葡萄掷入口中,"张辽狼骑不过疥癣之疾,待孤踏平巨鹿,自会回师剿除。"
"主公可知......天下苦战久矣!"
袁绍踉跄后退,剑尖不住颤抖:"拖出去!把这老匹夫拖出去!"
田丰俄然指向殿外,透过摇摆的烛火,可见崔氏私兵正将流民摈除至壕沟。老臣枯瘦的指尖迸出青光,竟在虚空凝出邺城地脉图,代表世家的金线缠绕着民活力运,如同恶蛟绞杀白龙。
谏言金字如附骨之疽钻入他的七窍,在脑海中炸响惊雷,田丰以死明志,终得刚正之道。
"主公可还记得渤海起兵时的誓词?"
他起家逼近田丰,剑鞘上的螭纹玉扣几近戳到对方鼻尖:"沮授兼顾乏术,许攸贪婪无度,连你也开端危言耸听?真当孤的刀倒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