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民为仓廪[第2页/共2页]

张昭的布鞋此时才踏上第一级玉阶。他怀中麦穗无风主动，穗芒炸成万令媛线扎上天脉。青玉阶下的冻土俄然翻涌，竟在文道宫阙前放开百里沃野！

荀彧的江山图蓦地颠覆。荆州地界裂开深渊，竟将法正的毒瘴吞上天脉：“歪门正道！”他并指为剑点向益州方位，图中剑阁险峰轰然砸落，把法正逼回玉阶底层。

“好个又当又立！”玉坠轰然破裂的刹时，许攸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转而冀州死士的虚影从黑雾中踏出，铁蹄踩踏稻田。

法正见荀彧上套，本来想转而提及刘焉刘璋父子，却不知为何俄然噤声，导致诱敌深切却一泻千里，落空了合作机遇。

狼嚎声震得鲁肃怀中《吴越开荒录》哗哗翻页。这位江东谋士轻操琴弦，指尖宫调化作细雨，将血雾冲刷成淡红溪流：“许子远莫不是忘了，客岁邺城粮仓霉变的三十万石粟米？”

“猖獗！”许攸獠牙毕露。白狼虚影蓦地收缩，狼吻中竟吐出珠光宝气的金色篆文。

他阴笑着掐诀，玉阶裂缝钻出毒瘴凝成的五斗米道符，“张鲁以米代税，教众饿着肚子画符，这等‘粮仓’妙法，诸君不想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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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闷哼后退，嘴角溢出血丝，文气变幻的稻穗竟被踩成泥浆。

许攸目眦欲裂，蓦地咬破舌尖喷出血箭。血箭在半空凝成“袁”字大旗，旗面卷起邺城粮仓的虚影，仓中粟米堆积如山，仓外倒是饿殍枕藉。

“袁本初的存粮喂狗倒是合适！”西南角忽有山峦虚影撞入宫阙。法正玄袍鼓荡，手中《西川堪地志》展开时，巴蜀群山如巨蟒绞碎白狼残影，“要说粮仓，怎不提成都平原的天府之土？”

“荀文若，你可知这些粮食喂饱了多少袁氏精兵？”他癫狂大笑，“没有霸道镇场，你的九州鼎早被胡马踏碎了！”

文道宫阙轰然剧震。两道金芒自苍穹裂缝劈落，将张昭与荀彧同时覆盖。麦穗与江山图在光柱中融会，竟凝成半金半青的巨鼎虚影！

鲁肃的声音恰在此时转调。江东水脉倒灌入麦田，龟裂的土块被浸润成膏腴黑泥。“民食为天，天在仁心，孙讨逆取江夏后开仓散粮，换得山越部族自焚寨墙来投！”

黑雾顺着裂缝伸展，竟在台阶上凝出冀州流民的幻象。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跪地高呼“袁公万岁”，手中捧着的倒是掺了麸皮的荆布。

许攸奸笑着扯断一截衣袖，布片燃起幽蓝鬼火：“此乃袁氏‘镇民秤’，称的是万民忠骨，忠者赏粟三斗，逆者悬首城门！”

如果说与袁绍干系比来的谋士，哪怕是田丰也要承认必然是许攸，长于心计的启事，是他老是能够给到袁绍最能接管的建议。

张昭的算盘珠尽数崩碎。他脚踏麦浪扶摇直上，每一株麦穗都迸出《齐民要术》的篆文：“泰山之粮，取自万民亦还于万民！”

篆文如流星撞向宫阙匾额，“天下粮仓”四字回声碎裂，重组为“民为仓廪”的血金大字！

他指尖点向豫州方位，虚空中闪现千架龙骨水车，“曹丞相命各郡以军屯养民屯，兵卒耕战一体，客岁许昌大旱，恰是靠军仓存粮活民十万！”

法正抹去嘴角血渍，阴恻恻望向成都方向：“这局棋才刚开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