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今非昔比[第2页/共3页]

展昭的星火缠住刘备腕骨，"百家争鸣？不过锦上添花！便让曹孟德占尽文籍正统又如何？他敢用天子印砸泰山的曲辕犁吗！"

裂纹瞳孔映出饼上牙印，"三岁孩童的乳牙啃的，那孩子现在躺在华佗的医帐里。"

"元龙倒是全面。"刘备的笑意未达眼底，俄然抓起块碎石掷向虚空。

"他该骂的是这个。"展昭从袖中抖出个油纸包，里三层外三层揭开，竟是块发霉的麦饼，"今早混在流民堆里收的，袁家的人往内里掺观音土。"

展昭广袖拂过残破的案几，星火凝成微缩的豫州舆图："公达和文和先生带着三百豪门士子走的水路，子龙亲身护航。过汝南时，陈元龙还往船上塞了二十坛桑落酒。"

"使君请看！"展昭并指劈开虚空。泰山之巅的巨碑轰然闪现，碑文"民为国本"四字正吞吐着金红气运，"自黄巾乱起至今十二载，您从平原县五百义勇到现在。"

"当柴烧。"刘备的草鞋碾碎最后一点饼渣。

展昭的白衣扫过满地狼籍，衣袂带起几片焦黑的竹简残页。裂纹瞳孔映出刘备微微佝偻的脊背，白日里老农掷下的麦种竟从石缝中钻出嫩芽，在夜风中颤巍巍地伸展叶片。

荆冠垂旒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白日里被百家文气撕碎的旗号碎片散落脚边，像极了当年虎牢关前残落的十八路诸侯旗。他摩挲着掌心未干的血痕，那是白日紧攥剑柄时割破的，指尖的茧子蹭过青石板上新裂的纹路，收回沙沙的轻响。

’展昭的裂纹瞳孔映出刘备鬓角霜色，"本日舍的一成文运，便是来日扎根乱世的养料。"

剑锋扫过之处，四州气运如百川归海，在虚空凝成遮天蔽日的巨秤，"青州盐税日进令媛，琅琊港千帆竞发，这才是托起文运的秤盘！"

星火炸开数道虚影：徐州城头血旗猎猎、官渡火海浮尸遍野、泰山书院书声琅琅...终究凝成四州边境上方回旋的赤龙。

五更梆子敲响时，淮水俄然掀起异动。甘宁的锦帆贼船队撞碎下流雾霭，赤膊男人铁戟上挑着的不是人头，而是十坛火油："皇叔！老子带了三百桶好东西，帮你烧曹贼的破书！"

"主公早已不是虎牢关前借着汉室余威混入末席的将军。"

'鹿鸣之宴，非为争雄；文道裂天，当启民智。泰山藏书阁本日弛禁，凡九州文籍，不管诸子百家、稗官别史，皆可入阁共注。耕者献农谚，武者呈兵策，妇孺儿歌亦堪珍——刘玄德愿为天下守烛火，但求乱世得闻读书声。'

"主公，荀公达的飞鸽传书。"

展昭蓦地振袖，星火化作十万玄甲布阵淮北。青龙营战马嘶鸣掀起的灰尘，竟将曹营箭楼的火把毁灭半数，"关羽镇豫州，徐晃屯徐州，赵云领白马义从巡狩北疆——"

刘备俄然纵声长笑。荆冠垂旒扫落半夜寒露，掌心王气将破碗熔成赤金酒樽："诸君既要换！"

刘备的指节深深掐入青石板。代表王气的金纹自心口暴涨，竟将周遭十丈的碎石托至半空："可文运关乎鼎祚..."

出人料想的是西凉方向。马腾的苍鹰旗掠过山颠，韩遂的使者跪献河套舆图："吾主愿以战马五千匹，换泰山书院一席之地！"

刘备的荆冠俄然迸发龙吟。王气凝成的赤龙自四州边境冲天而起，将夜空中的"民智"篆字吞入腹中。对岸曹营传来战马惊嘶，袁绍的白狼旗竟无风自卷。

蓦地挥剑劈向祭鼎废墟，青光中竟闪现书卷图案，‘凡献良种、兵械、文籍者，皆可入泰山藏书阁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