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王道霸道[第1页/共2页]

老者从怀中取出一片染血的襁褓布，布上倾斜写着"免赋"二字，"客岁小孙女饿死前，县令说按《九品令》，我家算豪门，能免赋......"

他指尖燃起许昌特制的火折子，"没有我等世家撑着，刘玄德早被袁公路的尸傀撕碎了！"

他抓起一把麦粒撒向台下，谷雨般落进观礼的流民怀中，"是泰山！刘使君点着三百车新麦入幽州，换返来的只要袁绍斥'妇人之仁'的竹简！"算珠噼啪砸在虚幻天空上，"好个尊卑有序，饥民易子而食时，可曾分过九品？"

台下俄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呼喊。世人回顾，只见一名佝偻的老者拄着木杖，颤巍巍踏上高台。他粗布衣衫上沾满泥渍，手中捧着一把干瘪的麦穗。

流水线上，新铸的陌刀与科举试卷瓜代成型，豪门士子捧着试卷如捧利刃："曹丞相的霸道，是给天下人一把刀！"他指尖划过虚空，陌刀劈碎张昭的麦田，"能握刀者上马封侯，握不住的自去田垄等死，这才是天道！"

"诸位大人说霸道、论霸道，可曾低头看过田垄？"

那枣核在半空炸成宫阙的虚影，玄蟒旗裹挟着箭雨刺破江东水寨："子敬兄莫忘了，孙伯符的永业田是用多少江东儿郎的骸骨换的！"

酒液忽而凝成江东战舰的虚影，周瑜的旗舰在烈焰中劈开曹军连环船，"孙讨逆以霸道取江夏，却以霸道安民气，战后缉获的三十万石军粮，半数填入老弱妇孺的陶瓮。"

"让他说完！"鲁肃的声音罕见地颤抖。

杨修腕间的玉镯俄然暗淡，匠作坊的虚影竟开端崩塌。

他喉咙里滚出哭泣，"可差役来催粮时，带的是杨大人的陌刀！"

张昭的算珠一颗颗坠地，砸出深坑中闪现出流民易子而食的惨状。刘表手中的玉圭完整碎裂，苍青气旋裹挟着麦穗与血泪，将秤砣上的犁头染成赤金。

翻开田亩册最后一页，浸血的掌印密密麻麻如星斗，"这是琅琊郡三千老农的指模！他们愿以性命包管，换子孙后代不必握刀！"

农家的人，成为了诸子百家第一个下台的冲锋者。

拾起一粒麦种按入青石板裂缝，嫩芽顶着许攸的长枪破土而出："诸君且看，是狼嚎撕得破天，还是种籽拱得开山？"

许攸的狼旗再度暴涨，旗杆化作丈八长枪捅向张昭："刘玄德倒是慷慨！可他分田的犁头从哪儿来？"矛尖挑开泰山匠作坊的帷幕，暴露熔炼耕具的铁水，"青州的精铁本该铸箭镞！"

许攸的玉佩扔向老者，厉声喝道："刁民安敢妄议国策！"却见鲁肃的吴钩横空劈来，刀风护住老者周身。

酒液凝成的老卒虚影在稻田中直起腰，手中镰刀化作"吴侯"令旗，"客岁鄱阳湖的水匪，现在在糜竺的商船被骗镖师！你许昌的流水线，能够让豺狼变作耕牛？"

许攸的白狼幻象仰天吼怒，声浪震得鹿鸣台簌簌落灰："笑话！若无袁公雄师镇着河北，你江东的左券早被鲜卑铁骑踏平！"

狼旗扫过鲁肃的水脉图，长江竟被硬生生截成两段，"袁公四世三公，弟子故吏遍天下，靠的便是尊卑有序的霸道！当年董卓焚洛阳，是谁重修太学、续写《汉书》？"他指向本身胸口，"是袁氏！没有世家镇着，尔等早被胡马踏成齑粉！"

"孙将军的永业田？老夫领了五亩，可春耕时被征去修水寨，秋收只剩空杆！"幻象中的麦田俄然燃起大火，火舌舔舐着"吴侯"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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