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水镜问道[第1页/共2页]
"门生痴顽。"展昭躬身时,鹤氅扫过《齐民要术》化作的星子,"于吉窃国运而不死,张角救百姓而身陨,修士之道究竟是何物?"
虚影俄然迸发金光,万千百姓虚影在光芒中膜拜,"他要的实在只是百姓都能够吃的到饭罢了。"
“但是玄德公乃至于现在还不晓得应当如何利用这份能量。”展昭仿佛还想要扣问甚么,仙鹤俄然长唳。
松涛声俄然暴烈。展昭望着虚空中张角消逝前的浅笑,那清楚是得偿所愿的豁然。碎裂的九节杖残片坠入星海,化作《承平经》的残章,在文气中浮沉。
展昭的诘责带着火星。司马徽的竹杖顺势划过于吉虚影,炼魂鼎上的血纹令星海都暗淡三分。
"因果循环罢了。"老者竹杖点向展昭心口,星火中闪现出刘备为流民舂米的画面,"他强夺的是争霸天下的乱世力量,而玄德公的愿力..."
展昭回身欲离,檐角七十二盏长明灯忽同时爆出青焰。火光中垂落的青铜锁链竟收回凤鸣,刻着"庞统"的锁头裂开细纹,排泄金红交叉的液体——那清楚是凝固的赤壁业火与祁山雪水。
鼎中闪现出袁术癫狂的面庞,"仲家天子真的敢感染天下龙气?想想那十二个占星师吧,掺着于吉的多少算计!"
"百姓愿力何其沉重?"司马徽的感喟惊醒了檐下假寐的仙鹤,"张角以修士之躯强承万民因果,如同冲弱舞巨锤。黄巾叛逆每救一人,反噬便深一分,这才是他支离破裂的本相。"
司马徽的竹杖点在青石板上,波纹般的颠簸自杖尖分散。展昭惊觉脚下石砖化作浩大星海,每颗星斗都是部失传的文籍,而老者蓑衣上沾着的不是露水,是固结成珠的千年文华。
杖尖俄然迸发清光,炼魂鼎回声炸裂,"是能净化乱世的死水。"
"因为他修的是偷天之道。"老者蓑衣俄然燃起青焰,逼出藏匿星海的疫鬼,"不立弘愿,不担因果,像水蛭般吸附在王朝命脉上。"
"于吉偷的是暮气沉沉的王朝余晖,而你们正在孕育新的文明——这才是最令他惊骇的。"
展昭想起天授大典那夜,他亲眼瞥见流民营地的篝火化作金线汇向泰山。抱病的妇人对着刘备画像叩拜,老农将新麦供在粗陋的土庙前,这些纤细的祈愿在虚空交叉,终究凝成照亮北疆的浩然之气。
"平常修士避世,是因尘凡因果如附骨之疽。"司马徽的竹杖俄然沉重如山,"而于吉另辟门路,专找乱世盗取帝王余晖,刘表的制衡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乃至董卓的残暴之气,都是他晋升的契机!"
"先生为何不阻于吉?"展昭终究问出最关头的题目。水镜书院里随便一本文籍,都记录着能摆荡乱世的秘术。
暴风卷着松针灌入天井,却在触及展昭三尺前化为齑粉。星火在他掌心凝成泰山书院的表面,孺子朗读《孟子》的声浪竟逼退了炼魂鼎的虚影。
实在哪怕展昭等人甚么都不做,现在的于吉也不敷以谋得他想要的那份六合,如果汗青车轮滚滚,哪怕是三足鼎立,那也是三个极其可骇的君主之力,到了阿谁程度,于吉再如何运营也会发明天机不成破。
展昭的裂纹瞳孔骤缩。众生瞳穿透时空,清楚瞥见寿春宫中,于吉的道童将金丸放进袁术酒盏。那暴君每吞服一颗,眉心的肝火就燃烧了一瞬,就算没有玉玺破裂之事,他也毕竟会再某个机会称帝,终究沦为炼魂鼎的柴薪。
"是记录,也是警示。"司马徽合上沉重的木门,
带金石之音的话语自虚空炸响。展昭昂首时,见一尾玄色凤凰虚影掠过星海,每一片翎羽都嵌着破裂的卦象。那神禽爬升而下,在触及青砖刹时化作披发跣足的文士,腰间玉佩刻着半枚燃烧的太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