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北上求医[第1页/共2页]
"醉仙楼的厨子三十六人,镖局趟子手二百,青楼护院八十……"他舔着刀刃报数,疤痕纵横的脸上挤出奸笑,"剩下的都是老子从水匪寨子里捞的妙手。"
"某留下。"黄忠雕弓重重顿在桅杆上。船身猛地倾斜,惊得关平几乎打翻药碗。老将军玄甲下的肌肉虬结如老树根,"荆州的水鬼认得某的箭,蔡瑁的船队过不了云梦泽。"
"若能让《伤寒论》传遍九州……"老医师俄然拽断腰间玉佩,"便赌上这身医术又何妨!"
星火炸成书院表面,"将军可知,一个张仲景能救多少人?"
"某守了长沙二十七年,见过瘟疫饿殍,见过易子而食——"弓弦嗡鸣声中,三百步外的船帆回声扯破,"本日不过量添几具棺椁!"
"我们要送张太守与公子去泰山,沿途需过七道关卡。"他指尖点在云梦泽方位,那边正飘着蔡瑁的连环战船虚影。
"若加上这个呢?"展昭文气入体,心口闪现出此前对战时透露的温润王气。金纹顺着经脉游走,愿力如观音白玉,竟让黄叙紧蹙的眉梢伸展三分。
关平在此时撞开院门,玄甲裂缝渗着未干的血渍:"魏将军在渡口截了蒯氏的粮船!说是给护送队备的川资。"少年咧嘴暴露森白牙齿,
老将军霍然起家,甲片相撞声如金铁交鸣:"关将军此话何意?"
暮色淹没渡口时,五百人的步队已悄悄集结。长沙醉仙楼的掌柜还是竟然是当年的老陈。
"汉升将军信不过我等的说词,总该信得过泰山的气运。"关羽抚髯开口,青龙刀斜倚门框,刀柄铜铃无风主动。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偃月刀锋上,映出黄忠突然收缩的瞳孔。
"叙儿昨夜呕了三次血。"黄忠的嗓音像砂纸磨过铁甲,惊飞了檐下避雨的寒鸦,
展昭与关羽对视一眼,从怀里拿出了久未动用的盐枭令牌。
展昭的鹤氅扫过关羽刀锋,星火在虚空凝成荆州舆图。
"医馆东厢专设惠民堂,贫苦百姓问诊分文不取。"蔡琰抱着焦尾琴踏入配房,裙摆扫过满地药渣,"这是昭姬与华先生拟的章程,太守请看。"
"正因如此,才需有人替玄德公盯死荆州流派!"黄忠也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现在明显担忧儿子,也晓得长沙离不开本身。
蔡琰抱着焦尾琴从舱室转出,裙摆扫过船面上固结的血痂。那是昨夜突袭的蒯氏死士留下的,现在已被江水冲刷得恍惚不清。"张太守说黄小将军的脉象有变,"
"张太守说…说如果再寻不到对症的方剂……"弓弦俄然崩断,在沉寂的配房内炸出刺耳颤音。
代表襄阳的光斑正被赤、黑两色蚕食,唯有长沙方位还闪动着微小的苍青光晕。"汉升将军的穿云箭能射穿蒯越的粮船,却射不破世家织就的坎阱。"
张仲景广袖卷到肘部,小臂还沾着捣药的石杵碎屑:"展先生不必拿大义压我。"他点向黄叙凸起的胸膛,"此子天赋不敷,又遭瘴气侵髓,便是华元化亲至也难。"
火把下泛着精光,这位掌控荆襄谍报总署的盐枭兼任血鸦批示使,现在正蹲在粮车旁擦拭剔骨刀。
绢帛上的"以医证道"四字力透纸背,张仲景的指尖无认识摩挲着纸缘。
门外俄然传来木屐踏过青石的脆响。
"解不了又如何?"黄忠俄然大笑,震得帆索上的水珠簌簌而落。他抓起雕弓拉成满月,箭镞直指对岸若隐若现的蒯氏战船,
江风裹着浓厚的药味掠过船面,黄忠将熬好的汤药递给关平时,少年将军的手腕微不成察地颤了颤——碗底沉淀的褐色药渣里,混着一缕暗红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