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烽烟锁官渡[第2页/共3页]
日头西斜时,疆场已成绞肉泥潭。徐荣的玄甲渗入血污,剑锋却还是稳如泰山:"传令全军,以伍为单位瓜代后撤。"
兄弟二人相视苦笑,他们比谁都清楚,主公要面对的压力比别人想的要大很多。
程昱身后有文气涌动,混着硫磺的灰烬被东北风卷向敌阵。
作为现在刘备阵营里唯二以统御入帅道的将军(不算太史慈的话)。
"河北儿郎岂有退字!"颜良的狼首兜鍪被流矢掀飞,乱发如狮鬃狂舞。马槊横扫劈碎两架百足弩,却见徐荣的玄色大氅俄然呈现在十丈外!
如果说徐晃是集万人之力一击必杀,那么徐荣的才气就是将全部疆场节制到极致,将每一个细节节制到位,乃至于如果徐荣想他能够微操到每一个部曲的打击节拍上。
二十里外的袁军大帐,颜良正给文丑肩头的箭创敷药。轰隆车焚毁时的热浪在他手背烙下焦痕,文丑却盯着热锅中的羊肉,是兄弟二人分食的最后温情。
刘备瞥见西北天涯的烽火,那是曹操燃烧袁军粮草的信号。
徐荣剑眉微挑,青铜剑鞘轻叩鞍桥:"传令臧霸,重盾营前压百步,弓弩手分三列轮射。"他俄然指向东北方缓坡,"文远的轻骑该到位置了。"
青州军令行制止,前队且战且退,后队弓弩齐发保护。颜良正要追击,忽见西南密林升起三道烽火,那是程昱早布下的疑兵。袁绍急鸣金出兵,鎏金车驾碾过各处残旗时,徐荣已退守第二道防地。
颜良的马槊重重顿地:"要死也是兄长在前!当年界桥弟兄救我一命,怎能眼看文弟涉险。"
文丑的轰隆车再度吼怒时,百足弩的机括声好似毒虫振翅。钢矢铺天盖地,专打马腿枢纽。颜良的重骑阵列顿时人仰马翻,冲在最前的狼首骑被自家战马压成肉泥。袁绍的鎏金护甲捏得车辕吱呀作响:"竖子安敢!"
徐荣的指节叩在青铜剑柄上,五更天的寒气顺着甲缝往骨子里钻。
"报——!袁军前阵异动!"标兵滚鞍上马时,肩甲还凝着黄河水汽,
暮色淹没疆场时,徐荣独立在尸山血海间,玄甲裂缝里排泄的血珠冻成红色冰凌。程昱用酒化开舆图上的血痂,枯指导向颜良败退的方向:"此役斩首八千,焚毁轰隆车四十架,然袁本初元气未伤..."
但见三千重骑裂作箭头,两翼轻骑挽弓搭箭,中军轰隆车抛出的火球在冻土上炸开浓烟。程昱的骨筹俄然扎入沙盘"鸿沟"方位:"传令陈到,白毦卫分三队交叉,专斩掌旗官!"
"变阵!"
"雁翎阵!"张辽的吼声扯破北风,狼骑瞬息化作人字,马槊平推如巨剪合拢。
"未到时候。"徐荣铁掌按回剑鞘,玄甲亲卫俄然推出五架形似蜈蚣的奇特弩车,这是刘晔拆解袁术九龙战车后重绘的"百足弩",每架弩机可连发三十六支透甲箭,当场取材,还没来得及尝试。
袁军阵中俄然暴起三声。颜良的狼首兜鍪冲出重围,率先刺破天光,丈八马槊挑着的"袁"字大旗竟裹着浸油麻布,遇风即燃成冲天火蟒。
"巽位转震位!"徐荣的吼声压过轰隆车轰鸣。
他蘸着酒水在舆图勾出弧线,"寅时三刻东北风起时,强强对决并无不成。"
丈八马槊挥动间,冀州重骑如黑潮漫过冻土,马蹄声震得冰面绽放蛛网裂缝。徐荣却岿然不动,直到前锋距阵前二百步,才蓦地挥动令旗。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徐荣的令旗俄然倒伏。
"围魏救赵?某不吃这套!"颜良马槊横扫,亲卫队结成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