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白马燃易京[第2页/共3页]
这些被主公从流民中采选的精干,是前赴后继的义之所随。
"带续儿去泰山...不必报仇。只要...咳咳...让他做个承平犬......"
"滚蛋!"七星剑劈在龙胆枪上迸出火星,公孙瓒颈侧青筋暴起,
箭矢穿透三重铁盾,重重的落在帅旗杆上。袁军阵型大乱的顷刻,易京楼升起大火。
袁军的冲车撞碎南门,白狼骑的吼怒混着汉胡降卒的喊杀囊括全城。
当吊桥轰然坠落的顷刻,赵云瞥见三百白马义从如银色大水涌出城门,皆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马鞍上绑着与身形不符的斩马刀。
"就像这把弓,宁肯断弦,不委灰尘。"
第一轮齐射便将前排白马钉成刺猬,少年们乃至来不及挥刀便栽进护城河,鲜血熔化的冰窟很快又被尸身填满。
"主公不成!"赵云横枪拦住垛口,"鞠义弩阵专克马队,当用火油灌..."
公孙瓒的箭尖转向东南,那边有袁绍鎏金车驾的表面,
"记着,白马义从的魂在塞北的风里..."公孙瓒的白袍鼓荡如帆。
那些陈迹不像剑疤,倒像塞北的雪落在易水河面,被乱世烽火淬成了永不熔化的寒星。
袁军大营内,袁家大纛在暮色中伸展如垂天之云,连缀十里的营帐间,八百先登死士正在校验弩机。
自界桥大胜后,袁本初已将先登营扩至五千,每人都配发可洞穿三层皮甲的蹶张弩。
"取我犀甲来!"公孙瓒踉跄着推开侍从,
时候退回到初冬,残阳将易都城的断壁染成赤褐色,城头破裂的"公孙"大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放箭!持续放箭!"公孙瓒癫狂地挽弓,箭矢却纷繁坠在弩阵十丈外。
赵云解下白袍为主公御寒,触手却摸到满把嶙峋瘦骨。
悲惨的牛角号响彻雪原。
赵云策马踏过护城河的冰面,马蹄铁碾碎薄冰下的白骨,那是月前突围失利的白马义从,箭矢贯穿的颅骨仍保持着仰天嘶吼的姿势。
公孙瓒的指尖抚过刘备的印鉴,俄然狠恶咳嗽,绢上又添新血,
北风卷着雪粒灌入军帐,燃烧摇摆的牛油灯。赵云沉默地拾起滚落脚边的乌桓骨雕,被屠部落酋长之子的玩具。
此番围攻易京,不但要斩公孙瓒头颅,更要碾碎北疆最后的脊梁。
"带续儿来。"公孙瓒俄然攥住赵云腕甲,力道大得惊人,"另有那口箱子。"
"三十万雄师..."鞠义望向中军那顶鎏金大帐,嘴角扯出残暴弧度。
公孙瓒支起半身,左肩缠裹的麻布渗着黄脓,当年白马将军引弓射落鲜卑王旗的臂膀,现在连瓷碗都端不稳,"幽州...还剩几骑?"
赵云清楚瞥见主公握剑的手在颤,不是惊骇,而是困兽濒死的亢奋。
怀中的幼主哭喊着伸手,却只抓住一缕飘散的白麻,那是主公束发的缎带,绣着"誓屠胡虏"四个退色小楷。
"子龙..."沙哑的嗓音从貂绒榻上传来。
"将军归营!"
鞠义嘲笑起家,铁甲铿锵如金戈交鸣:"传令,三弓床弩换破甲锥,某要那匹夫亲眼看着白马义从变成死马!"
"当年刘玄德借走两千白马义从,展君复说过欠幽州一小我情。"
"将军,轰隆车已装填火油。"副将翻开帐帘,寒气裹着辽东特有的松脂香涌入,
"报——!"标兵撞入帐内的刹时,左臂箭创迸裂,"袁军...鞠义的先登营在西门架起巢车!"
易都城头上,公孙瓒的白袍在箭垛间翻飞如病笃的鹤,他夺过亲卫的硬弓,三石弓弦勒入腐败的掌心竟浑然不觉:"竖旗!让白马儿郎看看他们的主帅如何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