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回海河河畔野草花,五大道口夕阳斜[第2页/共4页]
“哈哈哈哈哈!”沈鲜衣捂着半边脸笑得满身颤栗,半晌,才平复下来:“我是来接你,去保释一小我的。”
沈鲜衣仿佛吃惯了,并未入口多少,反而是在最后让人端来一个描金樱草花图案的盘子,内里放着一摞手抄的食谱,恰是这一席面上的菜色:“清平君,这该当是你最喜好的菜吧。”
那声音中正,激昂,就像老周在抱负的塔罗牌那次,cos过的那样。
沈鲜衣送佛到西,订了间隔巡捕房不很远的一家牵涉神鬼颇多的旅店,津哥儿俗务缠身不能来接待,却安排了十锦斋席面送来,都是天津卫的本帮菜。爆炒三花捞蛋蟹,金目银鱼炸铁雀,津哥儿订的这套席面是接待亲朋的家席,是订交为友,邻手为朋的意义。
“是我啊,青婀,你忘了那些年我们冷静支撑过的朱玉和偷窥过的华辉了吗?”今昭问。
这位女门生,与其说是青婀,不如说是与青婀一样端倪的孪生。
会客室的暗棕色皮沙发上,懒洋洋地坐着一名穿戴藏蓝色与暗银灰色相间的竖条纹洋装,孔斑点纹衬衫的少年,那衬衫穿在这少年身上,不但不显得俗艳,反而衬得他格外风骚俶傥,月下牡丹。
青婀。
席间有两道旅店自家厨子出的神鬼本帮,倒是很令人冷傲。
五感感知力的减弱,代表这里是梦境。
沈鲜衣噗嗤一笑,摇了摇食指:“你还真是开门见山。人缘伞呢,瞥见你们的青婀了吧。”
利白萨更是撇嘴:“我还觉得你有甚么奇怪玩意儿,上古秘笈之类的。”
“我们在此过分显眼,留下毛猴儿,找个好点儿的机会吧。”朱能垣转头对元蓝两人说,没了青婀与幺蛾子,老元做的毛猴儿变成了散出去汇集动静消息的眼线。
更加诡谲的梦境,太岁也不是没有见地过,只是面前残暴,悲哀民气。
沈鲜衣这一起也说了点儿大抵,原是中西女校一名女门生被一个洋人调戏,厥后几个同窗朋友来得救,推搡撕扯便动了手,洋人动了枪火,一个男生当场便死了,另有两个受伤,可巡捕房只追了门生聚众打斗的罪名,那洋人却全然放过。
“你是谁?”熟谙的声音,来自靠窗的床位。
凄厉的警笛声划破了喧闹的夜空,爬满常春藤的老墙外,短促的脚步声和拍门声惊醒了一檐飞鸟。尖叫声,谩骂声,沉重的呼吸,哀思的抽泣,飞鸟惊醒的翅膀和偶尔的晚风吹拂,那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为枉死的灵魂送葬。
事情闹将开来,却没个成果,眼下围着巡捕房的,恰是中西女校的门生。
这日好轻易放晴了气候,一过早,便有人来访,且单单指明来找今昭。
一道金丝银针,是鸡丝与笋丝,火腿丝,豆芽儿青椒丝儿做的清鲜小炒,几色相间,有夏初的繁花似锦之状,吃起来金丝鸡肉柔滑、笋丝儿与豆芽儿脆甜,火腿儿滋味咸鲜,青椒辛辣提口,一道菜都是丝儿,可齿感舌尝诸般分歧,吃起来又暗香鲜美。
今昭一脸不耐烦:“你到底要干啥?”
“啊?”
樱草花骨咖啡杯放在了今昭的面前,拉花的拿铁咖啡香气实足,撒了一层的肉桂粉,而另一杯咖啡则是黑沉沉的浅显美式咖啡,爱答不睬地推到了沈鲜衣面前。
日丽饭店位落营口道不远的五道岔口,房间并不如何讲究风水格式,玉卮一进屋便抱怨这房间的安插差劲,但几位好歹也是神鬼,身上的宝器多,等闲小鬼不敢近前,倒也没甚么顾忌。
这件事情前几天在天津卫和北平都传开来,但显见内里有猫腻,不然大多数的报纸并不会如此沉默。利白萨给领事馆的熟悉问了问,那洋人某位外事要员的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