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溪云初起日沉阁,糖水欲蜜花满楼[第2页/共4页]
并且打从上元节,朱玉这一对就有点儿猫腻,这会儿谁晓得在厨房里干甚么,真不愧是春季,万物萌动。
江南进了梅雨季候,历历落落的雨就缠绵着不走,天却不风凉,仿佛憋着一肚子气,想要来一次大暴雨,偏又不下。今昭拿着条扫,扫着一地落花,那甚么神鬼奥运会将近揭幕了,乱七八糟的客人多了起来,清平馆不欢迎闲杂人等,但总不能做外卖买卖,是以这两天格外繁忙。这会儿馆子里除了玉卮、朱徒弟、陈清平三人,就连休假返来的青婀蔓蓝,都被打发去送礼盒子了。三千人间界没有甚么客人,倒让今昭偷了几分余暇,望着西湖的方向,拄着条扫发楞。
“朱徒弟做出来,百花绽放还用做买卖么。”玉卮反问。
说着,华练出来拿了甚么东西和一把伞,对乖乖等在一旁的陈辉卿招手:“卿卿,走着。”
朱徒弟闻声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修罗场。
卫生间里的浴帘飘了飘,俄然一声怒喝,带着血丝儿,玉卮只感觉有熟谙的空间扯破的声声响起,接着一声不甘的悲号,她一脚跨出浴缸抓向了浴巾——那声音是蜃气楼!
华练满面笑容,拍了拍今昭的脸:“六城王毕,跟毕姥爷不是一回事。”
但是现在看来,八荒神鬼界那叫一个乱,本领差点儿,说没命就没命了。太岁本来就是牧师圣骑士一类根基上没啥用的职业,最多算是个法师,在这么庞大庞大的天下里保存,光靠做饭恐怕还不敷——陈清平那种有背景的除外。
两道目光咻地一声划过来,一道埋没杀机,一道明放毒箭,老宋一个激灵,喊了一声“我要去便利下”,尿遁了。
女人们在东跨院笑闹了一阵,避过了中午的暑气,青婀说太困要归去睡觉,蔓蓝有条松花色络子要打了送人,玉卮也筹办归去抄一个孤本风凉风凉,悄悄心,三人各自回房,今昭没甚么事儿,坐在檐下抱着一碗酸梅汤发楞。
今昭遭雷劈一样呆在原地。
后院儿里陈辉卿的白轿车一把轮就入了库,驾驶席一开门,下来的倒是一名穿戴重红赤焰色长裙的女郎,太阳镜一摘,鲜明是华练。而副驾驶的门也开了,陈辉卿走了出来,接过了华练丢过来的车钥匙,手里还提着一个很长的箱子。
“朱徒弟,这一锅毛豆好咸啊。”老宋委曲地扁嘴。
玉卮伸手想要叫住华练,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你在这里干甚么?”陈清平抱着一捆竹简路过。
一男,满身尽湿,钗横鬓乱,鄙人;一女,赤身露体,不着寸缕,在上。
女人们手里的小芋头骨溜溜滚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觉得这是你的小腹,如许平。”孽镜孺子扭头报歉。
这话如何了解?这是说,照顾一辈子的么?为甚么听上去很像告白的一句话,被神厨家里蹲说的,这么像托孤呢。
今昭瞧着玉卮的神采有点奇特,可蔓蓝从内里返来,带着几碗清清冷凉的烧仙草,糖水当头,打断了今昭和玉卮各自奇特的思路。
天兔、酒吞孺子、迦楼罗笛、永福寺、人间死鬼无魂案,花魁山鬼命案——哎呦,她成了太岁的头一年,就跟国际朋友杠上了!
玉卮伸手就想用浴巾套住孽镜孺子的脑袋,没留意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磕在浴缸上——每当这类时候,必定有及时脱手的美少年,美少年为了扶住才子,跟着跌入浴缸,也是常有的——要怪,就只能怪玉卮实在太不想欠下孽镜孺子的情面,生生一个鹞子翻身,想要翻出浴缸去,只可惜落地时,骑在了浴缸中的孽镜孺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