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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别忘了,我们府上还在孝期当中!对,下人是没阿谁福分给老太爷守孝,可这世上有主子们守孝,下人却张灯结彩办丧事儿的事理吗?王氏,你长脑筋了吗?从速的,立即动手摒挡洁净,来由都是现成的,你应当明白罢?”
“老太太,儿媳妇儿来迟了,都怨金珠那丫头,见我睡得香竟不唤我起家。”王夫人脚步仓促,语气里更是透着满满的忐忑不安。只是她这话,与其说是请罪,不如更像是推委普通。要晓得,那拉淑娴以往就算没有来迟,只要见王夫人比她早到一步,她便会笑着请罪,人家从不寻借口。
王夫人都快急死了,眼瞧着这些人不肯意给她脸面,乃至一副筹算跪死在荣庆堂门口的模样,她纵是再急再心虚,这一次也是避不过了。踟躇了半晌后,王夫人干脆一咬牙回身回了荣庆堂厅里,在贾母尚未回过神来之前,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倒在地。
偏此时,那拉淑娴美意的提示道:“看来这些人是来寻老太太的,要不我带她们出来?”
算起来,王夫人管家理事的时候至心不短了。贾赦、贾政两兄弟本就是同一年娶妻的,只不过一个在年月朔个年末,相差不大。而在最后两年,虽是贾母当家,可她还是分了些活计予两个儿媳妇儿,只是那些个活计却根基上都是一些吃力不奉迎的苦差事,熬炼人是充足了,却不敷以建立府中的威望。因着贾母夙来方向次子贾政,且四大师族同气连枝,王夫人又打小常进府伴随贾母,垂垂的,贾母便将管家权渐渐的移到了王夫人手上。说来也是偶合,恰好那会儿原主张氏有孕了,她本人也是个谨慎谨慎的,仇家胎格外的在乎,贾母很等闲的便当用这个机遇夺走了她手头上独一的权力。可等王夫人有身时,却并不按这个旧例。久而久之,王夫人手头上的权力愈发大了,到了现在,可算是荣国府的当家太太了。
又过了两刻钟,王夫人终究姗姗来迟。
琏哥儿现在虚岁三岁,珠哥儿比他还大一岁,按说这四岁的孩子开蒙说早也早,说不早倒也勉强能够。像原主的娘家张家,男人不管嫡庶皆三岁开蒙,除非金榜落款,不然便得一向念下去。女子倒是轻松多了,六岁开蒙,且每日只需上半日学,余下半日则跟从母亲或者女性长辈学习管家理事等一应女儿家该学的事儿。至于荣国府,原并没有明白的端方,可如果打从这代开端立下端方,倒也平常。
金珠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只能强忍着,趁着王夫人侧过身的那一刻,极快的拿帕子拭去眼泪,假装没有这回事儿。而王夫人只快步往外头走去,企图拦住那拉淑娴。也不知是老天爷帮手,还是纯属可巧,等她们主仆走到外头垂花门前时,那拉淑娴正立中间看花,身畔是虎着脸一言不发的容嬷嬷。
“给老太太存候,儿媳妇儿来迟了。”
“不是砚儿,那另有谁?”
“老太太您说的是。”那拉淑娴笑着答允道,仿佛全然未曾听懂贾母话里的含义。
“哟,今个儿倒是让我赶了个早儿,转头我可要好生感谢弟妹。”那拉淑娴轻笑着道。
爱情这类事儿至心说不准,要不如何会有恋人眼里出西施如许的话儿呢?或许在外人看来,金珠哪哪儿都好,她表弟砚儿则没有有半点儿好处。可在金珠心目中,只要砚儿对她好,不就结了?别看金珠人前极其风景,可究竟上王夫人却经常拿她出气,若仅仅如此也罢,忍一忍也就畴昔了,可她从六岁起就跟着王夫人,又百口连带亲眷一道儿陪嫁到荣国府,现在她都十九岁了,王夫人既不说给她开脸服侍主子爷,也不说给她安排婚事,就这般一日拖过一日,一年拖过一年,金珠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