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2页/共6页]

封绍含笑，没有作答，慈觉这又反应过来这话说的不是时候，因而道：“不说闲话了，我这便带你去罢。”说完，他便将徒儿惠寂传来。

封绍被这奇景吸引了重视力，忍不住问：“这是甚么原因？”

这话封绍本无辩驳的余地，但他如何肯令封白涉险，当即道：“师叔莫急，我既然一早晓得来芬陀利华境也难有善果，是生是死，当然是做了两手筹办的。洁白是我的道侣，不管他做下甚么我也不能弃他不顾，但却不能以此要求师叔。何况，师叔嫉恶如仇，本就令绍敬佩不已。”

慈觉点点头，封绍又道：“人间既有如此奇异之物，难怪称为神迹。幸亏名声不显，又有善恶之天然樊篱，不然若叫其他很多人晓得了，只怕要如另一个江山社稷图，惹人争夺，这千叶白莲就或许真没着花成果的一日了。”

碧湖再度回归安静，只剩湖心那千叶白莲孑但是立。

“如此便劳烦师叔了。”封绍咧嘴一笑，是个丢脸的笑容，然后转了话头：“生存亡死倒也玄的很，生一定不是死，死一定不是生，我来日死了，说不准却又生在三界外的另一处呢。”

封绍目光一黯，固然早晓得凶多吉少，现在究竟摆在面前，他还是有些心慌意乱了。模糊中仿佛回到了上一世，他躺在手术台上时的不甘与无措。

略等候了一阵，慈觉才与已规复了大半的惠寂一同开启境门，但惠寂却叫留在境门以外，并非慈觉不带他出来，而是进不去。仿佛这道无边的门就对他一人生了架空。

慈觉发笑：“那杀魔得了你如许的道侣，实在是几辈子修来的，现在他杀孽重重却升阶如飞，安然无恙，你不过是为了他而出错，过后各种弥补，反而罹难，甚者临死前还要为他作计量……也不晓得是不是你宿世欠了他，此生只是来还债的。”

泰寅不耐的一挥手，道：“别说他是圣兽之体，便是只平常牲口，也是皮糙肉厚。人放在我这儿死不了，你尽管好你本身便是，别落个三长两短我倒没法跟那孽障解释。”

不承想，该去的老是要去的，只是迟了这些年，万年不寂的芬陀利华境竟不复当初神迹显赫了。足见人间缘法变幻，天道有常无常不成断言。

此前封绍受血萝制约时，也遭到慈觉的帮忙，跟着他一同去了几处菩提寺的灵境。佛门圣地，对于妖妖怪怪老是天生禁止，但却并无寻到挽救之法。芬陀利华境比起其他灵境，又大为分歧，若非慈觉现在已执掌宗门，只怕凭一己之力也难叫他入内。这也是为甚么没有一开端就带他出来的原因。

慈觉心中难受，握住对方的手竟甚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他抽手回身御剑拜别。

但他还没来得及深想，却见本来安静的湖面俄然波起层层波纹，水中各色莲花随波逐流，一道法光从湖心千叶白莲处漾开来，光芒所及之处，虚空中便闪动出一条裂缝来。

慈觉这才接着前头的话，道：“芬陀利华境并非不分善恶，只是不以平常的魔道来辩白。熟善熟恶向来只在一念之间，芸芸众生，心机每刻在窜改。人间的好与坏，好人与恶人，本来也只是一念间的臆断，并没有绝对之说。”

封绍心中欢畅，道：“散修与大宗均衡，凡人又能凭借散修盟避灾，长此以往，这乱世倒也有了朝气，不致令人绝望。”

封绍问：“再着花又要等候多久呢？”

这一次再见慈觉，却不是在俗世的寺庙中，而是在菩提寺洞天福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