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秘血[第2页/共2页]

“彻夜之事，你就将它当作一场梦。”

贺兰寂一把大火烧掉了这个堆栈。我拉着星奴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烈火，漫天桃花飞舞，瞬息之间又焚化于炽热的火焰中，灰飞烟灭。风声中带着哭泣，我模糊闻声大火当中冤魂的抽泣。

拂晓之时，黑夜最盛。没有星斗的天幕，一轮孤月摇摇欲坠。

我眼皮突突直跳，强作精力走近，马厩里一片昏黄的灯光，远远有一小我影伸直在草堆里，似是惊骇。

他手往我嘴边一送，一颗药丸滚入了我的喉咙。我下认识欲呕，却被他反手一拍后背，药丸直直落入了胃中。

星奴双手捧首，躲在草堆里瑟瑟颤栗。我倒吸了几口冷气，血腥刺激得民气跳加快。星奴听到动静昂首，见来者是我，愣了一瞬，又敏捷将头埋进了膝盖。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

“持续赶路。”

“如何天气这么黑？”我撑头望天，看不到一颗星子，“现在是甚么时候？”

我决定罢休一搏。

“你？”贺兰寂唇出挖苦，“宇文祁夜现在与萧敖同守剑门关，想必早已推测会有本日。这个宇文祁夜，手腕真是高超，也不知我当日预备挟持皇上之事到底如何泄漏了风声？倒让他先行了一步！不过……”

北国毁灭之际，异姓藩王在滇南一带拥兵自重，一度成为高祖亲信之患。后值萧氏门阀崛起，穆宗削藩而设节度使。萧崇炎坐镇益州，乃是大周两朝元老。“南萧北宇文，封王列东南”，世人的一句尊称，由此也可看出大周门阀的权势漫衍，在目前之时，已逐步与宗室构成对峙。

“星奴……我们走……”

“最好不过如此……”贺兰寂转头望向剑门关，巍峨山壁构整天然城墙，铁灰的崖壁上金吾与羽林两大旗号摇摆，在风中烈烈作响。

“星奴，听我的话，我已经想好了体例……”我轻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我不会让他们超出剑门关。天一亮，我们就能回家……”

贺兰寂的话语让我勃然大怒，立即出言辩驳道：“你少在此教唆诽谤！祁夜是如何的人，轮不到你来与我评价！”

我晓得在贺兰寂的面前，再多的抵挡也只是无谓的挣扎，我心中早已有了决定，只要能护得我身边之人的全面，大可与贺兰寂同归于尽。

“王子的话，我高息月照做便是。你让星奴扮成你的模样引开守城官兵的重视，那我又该如何？”

“寅时。”贺兰寂答，“恰是拂晓时分。你清算清算，我们持续上路。”

我喉中一阵干涩，我作呕欲将它试着吐出，却只惹来胃中阵阵痉挛。

这个世上埋没着太多奥妙，讳莫如深。有一些奥妙不能让别人晓得，不然便是叛变与灭亡，比如赤笙与瑟鱼。

我已有几日没有安息安稳，几盏清酒下肚，山风一吹，醉意与睡意袭来，坐在亭中哈欠连天。

一场大风崛起，桃花飒飒作响，吹开千层绯红花Lang。凄迷的月光照在贺兰寂狰狞可怖的面具上，在我眼中成了两个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