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宫深[第2页/共2页]

我皱眉，问她：“倘若哭便能处理题目，你还来找我做甚么？”

我敏捷沉着下来，问蘅若：“掖庭嬷嬷的话当真失实，不是污造？倘若当日只是可巧碰到，这事岂不冤枉？”

她闻言顿时会心。不安地环顾四方：“我……我只是一时打动，才会说出如此不成体统的话来……”

宫闱之间总有些见不得人的脏事，让人讳莫如深却又在私暗处津津乐道。

纵使我与太子夙来互不待见，但对于父皇突如其来要废黜他的动静，我实在没法信赖。

我听后一愣，平静道：“这话不成说得太早，你先将这件事的原委说说罢。”

淑妃多年来一向无子，能坐上妃位已是逾制，皇上因重用宇文氏族，对她也是恩爱有加，风景仅在萧贵妃之下。如此圣眷隆宠，为何还敢如此胆小包天，实在费解。

我思虑一阵，感觉她指的能够是掖庭传来的八卦。

蘅若答：“皇大将她囚在了璇玑塔中思过，倒是没提剥夺封号打入冷宫的话头。”我略微会心，父皇定是顾及宇文家的脸面，才如此为之。

子凭母贵，我万不能让景泓背负着养母淫乱宫闱的骂名。

太子中庸，至今还是朝廷各派争夺的傀儡，并无多少政绩令人佩服。但他因着有母家与宗亲照护，加上父皇深感当年有愧于其生母，二十多年来太子这个位置还算坐得稳妥。现在突如其来下旨废黜，还是在一场王宫夜宴上，这令人非常费解。

蘅若一脸绝望：“父皇派了羽林卫的影人查获此事，太子与淑妃娘娘来往已久，的确失实……我这些年来竟也被蒙在鼓里……”她的眼睛里有失落，有懊悔，另有不甘……红着双眼望着我，说：“蘅若再如何不好，也晓得断不成如此啊！”

“我入宫前，姨母奉告我，你是全部皇宫中最不会害我的人。现在太子已被押禁在了琅環阁，我怕错求了别人反而引火烧身害了太子……公主，这件事只能求你了！”

我安慰道：“现在东宫正处在风口浪尖，你更应当谨慎才是。”

她的瞳孔蓦地扩大，摇摆的烛火晃得狠恶，蘅若的脸庞顷刻在我面前变得清楚。

“咣——”宫门被缓缓阖上的那一刻，我站在寝殿门外的屋檐下，璇玑塔顶的古钟敲击出一声沉沉闷响，撞击在我冲突交叉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