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谁持匹练当空舞[第1页/共2页]

厅前有一口庞大的水缸，跟统统的大户人家一样，每一个前厅后院都会备有一个如许的水缸，以作防火之用。供奉扑进水缸。那一缸水就成了一缸油，那火不但不熄，轰的一声，反而更大了非常，供奉啊啊数声，就在缸中化为青烟，烧得连灰烬都没有留下半点。

“商，商容的商”。商羊舞安静答道。

司马戊还是压抑不住，手有些微抖，从信封里抽出几张纸，凝神静看，越看神采越白，越看手越是抖得短长。

众将士恨恨地看了商羊舞一眼，这才退出厅，却并不走开。厅外人马沸腾，司马府内竟然又集结了更多的甲士，刀在手，弓上弦，一副欲与司马戊共存亡的姿势。

司马戊沉默，好久才又问道：“就这些启事吗？”

司马戊冲上屋顶，手中多了一柄银枪，枪尖一点，轻巧回身，如银龙入海，爬升向商羊舞。司马戊本来竟是一个修行强者，起码是知射中境的修行强者。

商羊舞站起了身，走了几步，道：“五年间，数百婴童失落，数十人前去帅府报案，司马戊啊司马戊，一句‘不知’，道尽了你的一个‘伪’字。你若端的不知，司马宗哪敢如此胆小妄为，乃至于光天化日突入民宅强/奸杀人。你若端的不知，怎会服用阿谁妖道用婴儿血炼成的丹药。”

但银枪停在肩头没有动，司马戊使出了满身力量，暴喝一声，枪杆有了些曲折，枪尖仍然不能寸进，只在商羊舞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白点。

“我不过受命于天子，你这类报仇，仿佛找错了工具罢。”

司马戊叹道：“你们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莫非还看不出，人家只不过不想取尔等性命吗，出去吧，我有事要问这位少年。”

惜年叉腰站在厅前台阶上，环顾持刀持抢作势欲扑进大厅互助的数千将士，娇声道：“谁敢踏上这个台阶，我就烧死他。”世人面面相觑，连知命境都被烧成青烟，自已哪还敢上前。死，当然不怕。死得这么惨，任谁都得怕上一怕了。

好久，才放下那几张纸，叹道：“看来你对我的儿子和部属比我还体味啊。你筹办杀他们恐怕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吧。司马道，十年前初入军伍，急于建功，以三千人马摈除出境的五百魏兵，反遭大败，为了袒护败迹杀良冒功，屠尽五马河边三个村落，总计一千二百一十五人，妇孺小童不免。老夫当年也是大怒，打了他一百军棍，差点打死了他，厥后老夫代为匿去恶迹，这件事知之者甚少，想不到还是被你挖了出来。”

供奉一对鸡爪似的手，几欲触及惜年的时候。惜年暴怒，喷出一股严肃而又炙热的气味，把那供奉包裹住，无风而自燃，淡蓝色的火焰刹时烧没了那一敌手。然后往上延长。供奉尖叫起来：“啊……这是甚么火。”埋头在地上一顿乱滚，但无济于事，那火与人间的火大不不异，那里是滚得没的。供奉冲出大厅，惜年并不追逐。只冷冷地站在厅前旁观。

司马戊又看着商羊舞有些文静清秀的脸，叹道：“都觉得你与佛宗有甚么干系，一见之下，才晓得你绝非佛宗的人，更加象我大晋的读书人，少年郎，你连我十三姨太都不肯妄杀，明天却这么绝然地要杀老夫，我们，有仇吗？”

司马戊招手聘请商羊舞坐下，道：“老夫本日痛失二子，偶然奉茶，你就姑息着坐坐吧。”

商羊舞右手连连挥动，泽披剑如一匹来回飞舞的匹练。匹练中，仿佛连氛围都被斩成了几截。先是掉下来几段枪杆，然后掉下几段手臂。那是司马戊握枪的双手断了。司马还没有来得收回痛呼，一颗斑白的脑袋便掉在商羊舞脚边。空中酒下伞状的血雨。司马戊的眼睛瞥见了本身断腔中喷出的血雨，乃至还暗叹了一声：“好剑！”。这才闭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