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陈府[第1页/共3页]
严久龄道:“王通判是我表兄,此次我在临安会他,他知我要南下,便托我给龙川先生捎来这封手札,先生想必已经看过了,不知有何筹算?”
孙立琢晓得娄之英必会和虞可娉同去,心下很有不舍,道:“虞女人,你身有隐疾,不如多在庄子里安息几日,我们大伙再想医治的体例。”
虞可娉笑道:“严先生高看我了,小女不过运气好,赶巧破了几宗平常官司,这等名震江湖的大案,我如何敢去接办?严先生莫要谈笑了。”
严久龄道:“我走时表兄千叮万嘱,他不但要我送信,还要我保护龙川先生全面。先生,老严我是个直肠,有甚说甚,本地拳师多数是花拳绣腿,一定济事,先生不如好好考虑,还是暂避一避风头为妙。”
陈亮长叹一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严侠客的美意,鄙民气领。只是何侍郎揪住了我不放,躲过了月朔躲不过十五,那也只得由他,江州本地我也识得很多拳师、练家,明个请他们来帮衬帮衬便好。”
那七尺男人也道:“同甫兄,半年未见,你又肥胖了很多。”
陈亮未到门口,便高叫道:“幼安兄,你可到了,小弟在此侯你多时了。”
虞可娉见他神采有异,略一思考,已猜到他的企图,道:“大哥,你说怎地便怎地。”
陈亮道:“幼安兄,我来给你引见,这位懦夫是湘东紫翠庄的严久龄严副庄主。严侠客,我来给你先容先容,你猜此人是谁?他便是大名鼎鼎的稼轩先生,枢密都承旨辛弃疾辛大人!”
娄之英也不舍就这么和孙立琢分离,因而与严久龄商定,五日以后,在江州洪福堆栈汇合,酒菜吃罢,大伙各自安息,娄虞自被安排到客房安睡。
孙立琢急道:“娄大哥,你如何能来了就走?总得留在庄子几日,兄弟另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孙协道:“朱七绝的工夫,想来是极高的,只怕当世武林中,没人能比得过。但武学一途,各有樊篱,当你将本身工夫练到颠峰,想要再有晋升,可没那么轻易,所谓百尺竿头,难进一步,也是这个事理。二十年前我与黄逐流平局相较,谁也胜不了谁,二十年后我们若再相遇,只怕还是难分胜负,只因工夫练到我俩这等份上,这十数年来,几无任何冲破,是以朱七绝的秘笈再强,于我也无甚用处,就算寻来又有何用?立珅、立琢,这番事理,你们可听得懂么?”
那龙川先生叫做陈亮,字同甫,乃是当世大儒,曾任参知政事周葵的幕宾,多次上书天子议讨国策,孝宗天子非常爱好,几番欲汲引于他,都被陈亮谢辞。后出处于奏疏直言不讳,遭到了当道者的忌恨,刑部侍郎何澹设想谗谄,官司打了数年,才勉强得以脱身,婺州故乡也不回了,举家搬到江州来住。
陈亮叹道:“都是小弟自作的孽,幼安兄,我们别在这里站着说话,都到内里宽坐。”将两人请进客堂。
陈亮叹道:“严侠客,非是我不肯离家,实因老父前些年抱屈入狱,吃了很多苦头,来到异地又水土不平,已经病了月余,我还托京中老友请了临安名医,不日便到。家父实在是走不动了,我若举家迁徙,老父只怕就要死于途中,这叫我如何心安?严侠客,你如故意,有朝一日替我转告王通判,让他去找丞相王淮,帮我昭雪昭雪。”
严久龄见陈亮愁眉不展,迟迟不能盘算主张,便道:“龙川先生,我表兄的意义,是让先生避其锋芒,带着家眷去乡间遁藏几日,先生若不嫌弃,大可随我去紫翠庄玩耍闲住,等风声过了,再想体例寻觅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