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误解[第1页/共3页]
我晓得迟银川是城中富商,他又死的这般古怪可怖,官面必不会善罢甘休,不知还要查问多少个回合,是以心中早就想好了诸般说辞,以候官差再问。哪知仅隔了一日。便传闻此案已经破了,凶手倒是迟银川的婢女翠乔,而翠乔被多番鞠问非难之下,不堪热诚,仅过了半日便在狱中他杀了。我听闻以后,心中非常惭愧,翠乔平素固然爱贪便宜,但为人不坏,待人非常和蔼,对迟银川更是服服帖帖,却莫名其妙地做了我的替罪羔羊,要我如何能够心安?我晓得宣州地动,官面得空顾及命案,必是胡乱找了罪名安在翠乔身上,不幸这婢女自发昭雪有望,一时想不开便走上了死路。我固然愧恨,内心却也有些光荣,暗想此案结了倒也一了百了,再也不会算到我的头上了,那么今后我便高枕无忧了,只是老翁始终下落不明,让我非常不安。
过了很久,翁仁才张口说道:“老哥,你和虞蜜斯说的这些,确能将我在梦境的所见讲通,但我……我……仿佛对这些事有点印象,却又完整想不出来,我……我……吕老哥,就算你说的统统失实,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看扶衬,也都够了,何况若按你所说,我脑筋受伤乃是天灾,遭受强盗走失也是不测,并不关你的事。自打陆大哥没了踪迹今后,这很多年来,你也帮的我够了。”
前面的故事不消多说了,在坐的诸位也都清楚。邵掌门回到天柱山误伤了老翁,心中感到过意不去,死力筹措要给老翁开个豆腐店,我见老翁心动,自是不遗余力的出钱使力,还分拨本身的伴计畴昔帮衬。及后见豆腐店开的也算红火,老翁干的得意其乐,我也觉欢乐。只是常常见到老翁为失忆忧?,诉说本身所记又经常被人嘲笑,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几次欲和他报告旧事,助他规复影象,可一想起他常说甚么换头再生之术,足见迟银川凶案令他印象颇深,却有感到惊骇,是以一拖再拖,直到明天,才对你说出真相。
厥后陆老板无端失落,店了缺了主心骨,便由老翁主持大局,几年折腾下来,米铺逐步式微,我起初在米行商会上便已和老翁订交,他虽记不得我,但想是脑中终归有些印象,对我非常亲热,我见他运营米铺吃力,便发起收并陆记,仍由他做老板掌柜,可他果断不受,只肯在店里做个帮闲,我也只好顺着他意,由他爱好行事。
我得了老翁的下落,回庐州后便动手筹办,欲把买卖财产俱都搬到怀宁县来,半年以后,我来到怀宁,期间暗中查访得知,陆记米铺的老板陆广,乃是老翁少年时的至好老友,老翁当时不知如何躲过劫匪追杀,单独一人来到庐州打杂糊口,幸喜被陆广撞见接他来到怀宁,老翁神智倒是渐渐规复如常了,丧失的影象却始终没有找回。我见他仍不认得本身,也就不急于和他相见,安闲县里运营本身的买卖。
我内心非常悔恨本身,这才晓得为何那日官差池迟不来,本来老翁还未到府衙便即伤了,他这伤追本溯源,也可说是因我而起,因而我心中暗下决计,决定这平生都要照护于他。我将老翁接回家中,迟银川既已身故,他偌大的财产自有一部分落在我们几个火伴手中,我用分到的银钱换了屋子,安设老翁来住,老翁当时病的很重,一日中倒要睡上七八个时候,醒了也是神情板滞,不但记不得旧事,神智也有些变态,我请了无数大夫,却都不济事,也只要暗里单独感喟。
迟银川命案虽结,但死时的可怖情状却在城中传播开来,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的说翠乔与迟老板不清不楚,因情之所困才脱手杀人,还把首级弄成如此模样,也有说翠乔乃是冤死,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他恨迟老板入骨,杀了人仍不泄愤,用木棍插入死人头颈,是要咒他永久不得翻身。这些流言流言满城皆闻,我听得不厌其烦,也是我内心有鬼,怕待在宣州终归会节外生枝,因而便变卖产业,决定迁到庐州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