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席[第2页/共3页]

厉知秋道：“家师行医数十载，医者之名是有一些。但要说在武林中的名头，三年之前，江湖上又有多少人闻余仙之名？只是那年的豪杰大会实属幸运，家师应了赌斗，赌赢了武圣、剑圣，那也算借三圣之名，给本身脸上贴金了。”

现在虽在战时，物质不丰，但陈诚身为将领，叮咛之下，厨房自不敢怠慢，也弄了满满一桌八菜一汤，非常丰厚。

娄千里慌道：“恩师固然待我恩重，但那里敢和余真人相提并论？余真人在江湖上威名远扬，到处积德积善，救死扶伤，数十年如一日，大家都称他为再世仲景，我师火云道长只是正一门下的平常道人，我这点三脚猫工夫，在厉兄面前更是不值一提了。”

娄千里神采非常难堪，忙道：“厉兄勿要见怪，小孩子混闹，也不知从哪学了这些言语，当不得真。”转头向娄之英瞪视一眼，娄之英一吐舌头，缩在戚氏的腿旁。

几人又吃喝了一阵，陈诚道：“二位贤弟，我身在虎帐，不能多饮。明儿个军假结束，我要到将虎帐前听令。秋蚂蚱，明日便请你陪着我这娄兄弟一家，在宿州城转转吧，早晨我再来和你们叨叙。”厉娄二人都点头称是。席后各自去房间安睡。

娄之英毕竟小孩心性，看着桌上的菜色，不免垂涎欲滴，指着一盘尽是肉丸汤汁的菜色问道：“陈伯伯，这菜花里胡哨的，叫做甚么呀？”

娄千里微微一笑，道：“犬子恶劣，近些天不知怎地，净学大人说话。他奶名唤作之英。”戚氏斜了丈夫一眼，心道：“鸟儿关在笼子久啦，一到天上，见到其他雄鹰大雁，还不给你来个有样学样？”

陈诚忿忿隧道：“不是他还能有谁？北伐诏令刚发，这邵宏渊就向张大帅抗议，说圣旨上他比李将军矮了一级，成了辅将，生生让大帅把他升为主将之一。可似他这等无能之辈，做了主将又能有甚么作为？小小的虹县都久攻不下，李将军派金兵降将劝服归顺，他又挑三拣四，阴阳怪气。此次来打宿州，他也是各式惫懒，拒不共同。比及我们西路军奋战而胜，他这才带着本身的兵马，大摇大摆的入城，好似有多大功绩一样。”

陈诚哈哈一笑：“英儿公然识货，一眼便看到这菜。要说别的，陈伯伯恐怕不大了然，但是这菜啊，我已经连吃三天啦，那真是鲜的掉牙。”向娄氏伉俪和厉知秋看了一眼，续道：“这菜叫做老蚌怀珠，是用元鱼为主料，配以鸽蛋、鸡肉、冬瓜、瑶柱，加上绍兴黄酒做成球状，放入蚌壳内清蒸。乃是宿州名菜，最是鲜美不过。来来来，我们别光说不练，都来开动，开动。”

厉知秋闻言喜道：“本来娄兄也是道家工夫的传人，看来咱俩同出一脉，怪不得能如此靠近。”

厉知秋想起在丛府听到的群情，问道：“你说的但是另一员主将邵将军？”

娄千里道：“武林当中多有纷争，常常为了浮名大动兵戈，总要分个凹凸高低。实在三圣、七大派这些名头又有何用？像陈兄如许，在疆场上实实在在的杀敌卫国，才是真豪杰真豪杰。”

次日起家，陈诚早早去了议会厅参务军事，厉知秋和娄家三人便在宿州城内旅游，娄之英生于乡间，虽也去过几次建康，但宿州已被金国占有三十余年，城中女真人与汉人稠浊，自是另有一番风味，娄之英看这瞧那，只觉一双眼睛已不敷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