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惨败[第1页/共3页]
陈诚拼杀出了一条血路,身后的金兵放起箭来。陈诚忙将娄之英抱到身前,伸手触到娄之英的躯干,感到他身子生硬,毫无动静,不由得大惊。忙低头检察,本来娄之英过于哀思惊吓,竟晕了畴昔。陈诚略微宽解,策马直向西南而去,却有十来名金兵向他追来。
厉知秋一笑,道:“你属甚么?”
只听不远处一人叫道:“黑锅盔,我救你来啦!”一人纵马驰来,恰是厉知秋。他得闻雄师败退宿州,撤往符离,便从丛弘大府中赶来,奔了半日,忽听到附近有呼喝砍杀之声,忙催马来看,远远的一眼瞧见陈诚伏在地上,一名金兵要下毒手,便从袋中掏取药丸射出,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了陈诚一命。
厉知秋一窘,道:“你爹爹妈妈……”
娄之英俄然问道:“厉叔叔,陈伯伯是不是为了救我而死?”本来那日陈诚战死,娄之英曾经醒转,只是神智恍惚,并不晓得详情。
厉知秋心下沉默,实不知该说甚么好,在庐州时他又见过几名败退的军士,娄千里佳耦阵亡符离,那是千真万确的究竟,但现在面对这么一个稚童,又如何能够明言?他叹了口气,道:“英儿,符离现下被金军占了,我们过不去的。”
厉知秋道:“你陈伯伯临终时千叮万嘱,叫我必然要看顾你,你年纪幼小,记不得嫡亲的故乡姓名,那也是情有可原。叔叔先带你回我的居处,然后再渐渐探听找寻你的外公外婆,你看如何?”他虽是对着孩童说话,但语气驯良,倒像和大人筹议甚么事普通,猜想这孩子此时六神无主,无所依托,本身可别在言语上委曲了他。
娄之英又问:“厉叔叔,你这是要带我到哪儿去?”
娄之英又是摇了点头,厉知秋连问几处,见娄之英不是不答,就是不知,全都不得方法,不由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若真是无处可去,那就只要先带回桃源观,禀明师父再做措置。
那些金兵策马围向大树,陈诚背靠树根,将娄之英紧紧的搂在身侧,心道:“如何办?如何办?但叫我有一口气在,也不能让这孩子伤一根毫毛。”
一名金兵举刀砍落,陈诚避无可避,抬手一挡,咔嚓一声,右臂被生生砍下。那金兵还待再砍,忽听得一枚玄色的物事破空而出,击在那金兵额头,竟破脑而入,那金兵立时毙命。
厉知秋奔回树下,检察陈诚的伤势,见他右臂仍流血不止,忙点向他“天府”、“周荣”二穴止血,扯开衣衫包扎。陈诚后背箭伤更重,特别腰眼处箭深数寸,极其致命,他定了下神,断断续续隧道:“秋……秋蚂蚱,我……我有一事求你。”
奔了十来里路,却越跑越慢,金兵逐步逼近。本来陈诚背上中了两箭,受伤极重,连马也驾的不顺。此时一名金兵马快,奔到了陈诚侧后,举枪来刺。陈诚大喝一声,回枪隔开,顺势重重一挥,击在那金兵脖颈,将他打上马来。另一名金兵却也追到,他不刺陈诚,却挥枪打向马脚,顿时将那马的后腿打断。
陈诚摇了点头,道:“不成了,我……我不成了,就剩……剩这口气在,你让我把话说完。”
娄之英道:“厉叔叔,我晓得你要说甚么,小乙哥哥说我爹爹妈妈给背叛害死了,但你不晓得的,我爹爹轻功盖世,小时候我就亲目睹过,他连天上飞的鸟儿都能抓到,要想逃命如何会逃不出?他岂会被人害死?小乙哥哥定是目炫看错了的。”
哪知娄之英小头一摆,道:“厉叔叔,我不去!”
陈诚大恸之下,心又果断,暗道:“便是上天上天,也要保住娄老弟的血脉!”抱着娄之英飞身上马,将他背负在身上,杀敌夺路。现在宋军早就各自奔逃,金军越聚越多,直杀的宋兵丢盔卸甲、狼奔豸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