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结[第2页/共3页]
厉知秋先前见到娄千里走路轻灵,身法不俗,原觉得他武学修为必然不低,但抬旗摔人时见了真章,才晓得此人不太轻功卓绝,武功却未至一流,当下也不点破,跟着这一家三口一齐拜别。
快马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到庐州,厉知秋进府后直奔内宅,观瞧丛弘大的病情。果不出所料,丛弘大日趋好转,现下已竭力说得出话来,只是治病的大夫不在身边,心境非常严峻烦躁。厉知秋又开了几副安神之药给他,自此安下心来,在丛府经心顾问他的病症。
丛弘大蹙起眉头,道:“何事如此惶恐?”
那大旗大小足有丈余,顿时便将赵老二等四人罩住。厉知秋拽起大旗一角,就势一卷,将四人十足裹在旗中,同时大声叫道:“娄兄,我们来玩一场把戏如何?”
厉知秋微一努嘴,本来坛边有条河沟,河水并不甚多,四周饭庄洗菜淘米、剖鱼弄虾都在此处,搞得河水颇脏,隐有臭味。厉娄二人一人提起大旗一角,抬着四人奔到河边。娄千里体力不强,抬着六百来斤“人肉大粽”非常吃力,厉知秋略一提气,将大旗微微向后一荡,大笑道:“气候酷热,各位肝火未免太旺,都下去风凉风凉罢。”两人同时放手,那大旗裹着四人,扑通一声,坠入河去。直跌的赵老二等七荤八素,连话也说不出半句。
娄之英睁着一双大眼道:“厉叔叔,你要去了吗?甚么时候返来?”
戚氏道:“怎能说你一无是处?论文你讲古谈今,才学不薄,论武你轻功独到,天下罕见对抗。如何便妄自陋劣?”
陈诚哈哈大笑:“秋蚂蚱,你不在虎帐,不懂宦海的诀窍,这叫做瞒上不瞒下,向来如此。他们本身做了肮脏事,恨不得立即掖得住、藏下来,那里还敢和外人说半个字?放心,放心。”
幕僚道:“雄师节节败退,传闻已经退到了符离。”
娄千里和戚氏也宽衣寝息,他玩耍了一天,确是非常怠倦,但心有所思,展转反侧间难以入眠。也不知过了多久,似睡非睡之间,倦意渐浓,忽听老婆在身边轻声道:“千哥,还没睡么?”娄千里应道:“嗯。你也没睡?”
厉知秋笑着对世人道:“庐州不远,我再去瞧瞧丛大人的病况。黑锅盔,几日以后,不管雄师行到那边,我都再来探你。”上马提缰,出城而去。
娄千里问道:“听来他们似是邵将军的部属,到处抱怨李将军奖惩不当,言语非常暴虐,难不成邵李二位将军,冲突已如此之深?”
如此过了几日,丛弘大已近病愈,这天正在宴客堂与厉知秋闲谈,此时他不但能够坐起,便是声音也清脆了很多。正说话间,俄然一名幕僚慌镇静张的闯进客堂,跪下给丛弘大见礼,他跑的急了,气喘吁吁,一时候话也讲不出口。
丛弘大与厉知秋同时大惊。厉知秋问道:“此时战况如何?”
过了半响,戚氏悠悠的问道:“千哥,你恨我爹爹吗?”
厉知秋道:“娄兄且慢!”抓起桌上四只筷子,双手齐扬,喊了一声“着”,四只筷子平平射出,一齐击中四个大兵的膝弯之处,四人顿时纷繁跌倒。厉知秋这一掷暗含内劲,力透四人的委中穴。那尖嗓兵士和老仇奔的迅疾,这一下端的是疼痛难当,当场便哭爹喊娘起来,如何也爬不起家。
戚氏续道:“千哥,我晓得这几年来,你内心苦闷的紧。每年快到六月,你都闷闷不乐,那满是为了我。”娄千里杜口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