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对掌[第1页/共3页]
黄逐流点头道:“你叫厉知秋?嗯,你是甚么‘再世仲景’的弟子罢,我听闻三年前豪杰大会,令师狡计迭出,连孙老儿、胡老儿也都着了他道。这几年你走南闯北,倒也在江湖上留下些名头,不想本日在此赶上。今晚老夫不想多生是非,见机的就快滚吧,若碍我大事,那可不妙!”向徒儿一递眼色,那少年看也不看娄之英一眼,径向墙角的邵旭走去。
邵落归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都是上天安排的冤孽,那也怨不得谁。黄逐流,你若还不解气,这就来取我性命罢。”
邵旭亲眼目睹哥哥师兄惨死,爹爹也被打的身负重伤,早已惊的两眼发直,脑中一片空缺。娄之英虽比他年幼,但毕竟事不关己,又兼半月前遭受过宋兵符离大败,当时军中的混乱惨状,可比眼下可怖多了。他听了世人的对话,虽不全明白,但黄逐流要那少年来取邵旭性命,倒是一清二楚,此时不知从哪涌起一股勇气,一跃跳起道:“我就是邵旭,我来和他较量!”
邵落归听到他说话,神智稍稍规复,他瞧了一眼邵旭,双目紧闭,却说不出话来。厉知秋心中盘算主张,从怀中悄悄摸出一枚红色药丸,送到嘴中吞服,他背对黄逐流,取药吞药又做的埋没,是以黄逐流并无发觉。
邵落归道:“黄逐流,你一代宗师,不能如此无耻,我这孩子连他师祖的面都没见过,你迁怒于他,不怕惹世人嘲笑吗?”
黄逐流见他身形步态健旺,发言气度不凡,不由问道:“你是何人,要为潜山派的人讨情,不怕肇事上身么?”
两人斗了二十余招,邵落归初时髦略占上风,时候一长,便觉抵敌的非常吃力,他本就逊于黄逐流一筹,加上刚才对掌内息不匀,又目睹弟子们惨死,心神荡漾下,剑法未免不敷臻熟。他斜目瞥了邵旭一眼,见季子眼神迷离,竟吓得有些发楞,猛地激起了护犊之心,暗想本身只要撑过四十招,邵旭性命便能得保,当即稳放心神,只守不攻,将剑舞动的飞转,划出一道道光圈。
黄逐流冷冷隧道:“六杰只杀了四个,你另有一子在此,让他也和我徒儿比划比划!”
邵落归奔腾之时早将存亡置之度外,一心只想取黄逐流性命,这一掌正中本身胸口,顿时感觉五脏翻滚,浑身骨骼咯吱作响,目睹黄逐流向后跃出,当即咬紧牙关,断剑疾飞而出。只是本身重伤激愤之下,脱手力道不强,月华锋又失了剑头,饶是如此,仍将黄逐流的前心长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儿,月华锋则斜斜跌落在地上。
黄逐流见他双臂齐张,胸中流派大开,晓得这情面急冒死,这一剑乃毕生功力所聚,自是非同小可,当下不及细想,右掌吃紧探出,恰是他平生绝学“阴阳雨劲”,同时脚尖一点,向后窜出丈余,欲躲过潜山掌门这病笃一击。
邵落归跌倒在地,“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此时五脏俱损,气若游丝,晓得本身已在濒死边沿,身后一了百了也没甚么,只是季子邵旭必也将惨遭毒手,想到此处,心中的悲伤难过,别身上的痛苦还要哀思万倍。
厉知秋站起家来,朗声说道:“黄前辈,实不相瞒,小可与邵掌门了解不过七日,你们多年的恩仇是非,我不敢妄下公断,但目睹一个身无武功的孩童要遭毒手,老是于心不忍,想为他求一个情。”
黄逐流道:“宝刃对宝刃,胜了又算甚么能为?我便用这家伙赢你,要你心折口服!”
黄逐流号召徒儿过来,接过他手中长剑道:“刚才说了我师徒二人乃白手而来,便还用你这演武习练的家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