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对掌[第1页/共3页]
黄逐流嘲笑道:“你想效仿令师,来赚我的便宜?看来真是虾蟹同家,蛇鼠一窝,潜山派便多尔虞我诈之辈,你与其交好,想来也必精于算计。我徒儿为报师祖之仇,这才了局和花铎冲的徒孙较量,你想与他放对赌斗,那但是做梦!”本来黄逐流心机细致,先前笃定主张让门徒和六杰较量,并非傲慢高傲,而是早已暗中调查月余,晓得徒儿本领赛过邵阳等人,不然怎肯等闲将家门大仇放在这少年身上?他让徒儿了局,一则是不自降身份对于小辈,二则也望徒儿能够一举击败六杰,借机立名露脸。岂料此时厉知秋俄然挺身而出,他不知对方秘闻,冒然放弟子与其对阵,倒也怕爱徒身受毁伤,是以将话说在前头。
黄逐流嘲笑道:“八岁又待怎地?当年我叔被抄家灭门时,我那小侄子不过六岁,又有何人顾恤过他?”
厉知秋站起家来,朗声说道:“黄前辈,实不相瞒,小可与邵掌门了解不过七日,你们多年的恩仇是非,我不敢妄下公断,但目睹一个身无武功的孩童要遭毒手,老是于心不忍,想为他求一个情。”
黄逐流道:“要你死在儿孙前面,那是便宜了你。当年我回到江州,得知家人俱都死于非命时,那份惨痛悲惨,现下你可明白了?”
邵落归跌倒在地,“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此时五脏俱损,气若游丝,晓得本身已在濒死边沿,身后一了百了也没甚么,只是季子邵旭必也将惨遭毒手,想到此处,心中的悲伤难过,别身上的痛苦还要哀思万倍。
邵落归奔腾之时早将存亡置之度外,一心只想取黄逐流性命,这一掌正中本身胸口,顿时感觉五脏翻滚,浑身骨骼咯吱作响,目睹黄逐流向后跃出,当即咬紧牙关,断剑疾飞而出。只是本身重伤激愤之下,脱手力道不强,月华锋又失了剑头,饶是如此,仍将黄逐流的前心长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儿,月华锋则斜斜跌落在地上。
邵落归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都是上天安排的冤孽,那也怨不得谁。黄逐流,你若还不解气,这就来取我性命罢。”
黄逐流见他双臂齐张,胸中流派大开,晓得这情面急冒死,这一剑乃毕生功力所聚,自是非同小可,当下不及细想,右掌吃紧探出,恰是他平生绝学“阴阳雨劲”,同时脚尖一点,向后窜出丈余,欲躲过潜山掌门这病笃一击。
邵落归道:“好!望你信守信誉,若四十招内邵某幸运未败,这条命还是你的,只盼你放太小儿。”挺剑直刺黄逐流。
邵落归一怔,道:“我这是师传百年的宝刃‘月华锋’,你用这平常宝剑对我,只怕不能称手。”
黄逐流道:“宝刃对宝刃,胜了又算甚么能为?我便用这家伙赢你,要你心折口服!”
邵落归听到他说话,神智稍稍规复,他瞧了一眼邵旭,双目紧闭,却说不出话来。厉知秋心中盘算主张,从怀中悄悄摸出一枚红色药丸,送到嘴中吞服,他背对黄逐流,取药吞药又做的埋没,是以黄逐流并无发觉。
黄逐流号召徒儿过来,接过他手中长剑道:“刚才说了我师徒二人乃白手而来,便还用你这演武习练的家伙罢。”
黄逐流向墙角里的两个孩子道:“你们哪个是邵家的季子,出来和我徒儿较量!”
厉知秋大惊,心中一面指责娄之英无知恐惧逞一时之勇,一面也赞叹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义气和胆识,他正欲上前辩白,却见黄逐流高低打量娄之英一番,笑道:“你有八岁?”娄之英憋红了脸道:“我……我八岁多啦!”黄逐流不再理他,转头向厉知秋道:“这孩子肯为邵家出头,看来你们订交不浅,不知尊驾可有甚么话说?”厉知秋摇了点头,走到邵落归面前,见他眼神游离,呼吸短促,晓得已命不久矣,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邵前辈,你可另有甚么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