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婚姻如战场[第2页/共3页]
陆夫人张文纨如许问不是无缘无端的,她对陈操之医治谢道韫之病心有芥蒂,她倒不是巴不得谢道韫一命呜呼,但人总有私心,谢道韫在陈操之的经心医治下病情大有转机,坊间对谢道韫与陈操之的爱情也是越传越烈,建康士庶都很猎奇,不知陈操之将在陆氏女和谢氏女之间如何挑选,不管挑选哪一方,必然是一场风波,陈操之不是开罪陆氏就是开罪谢氏,对此,陆夫人张文纨也颇忧愁,她曾向夫君陆纳建议尽快与陈操之议订婚事,但陆纳却说兄长陆始尚在都中,如许就与陈操之议婚太驳兄长的面子,并且这事还得与族中长辈商讨一下,如此急不成待反让人笑话,说我陆氏女郎急着嫁陈操之,如此则风议不美――
陈尚心越跳越快,等候朝堂上君臣三人共议的定夺――
谢安道:“臣侄女本年虚度二十有一。”话说出口,内心一叹,阿元都二十一岁了,别个女郎二十一岁都后代绕膝了,这个陈操之迟误人啊。
天子司马昱点头道:“不必了,明日崇德太后会宣他与陆、谢二女觐见。”内心道:“陈操之双娶陆、谢二女的动静传出,必然颤动建康城,桓温又会如何反应?”
天子司马昱对陆纳道:“陆尚书,陈操之双娶对三吴陆氏无益无弊,此乃一荣俱荣之事,宜早不宜迟,你与陆尚书即上表要求赐婚,朕初践帝位,威德不立,可恳请崇德太后出面赐婚。”
陆纳忽记起一事,道:“且慢,另有一事要请陛下圣裁。”
天子司马昱又难堪了,摆布夫人固然职位相称,但还是有一些尊卑之分的,谢安固然说得淡然超然,但陈郡谢氏必定是不甘心居吴郡陆氏之下的,司马昱道:“两汉尊右而卑左,故谓贬秩位为左迁,居高位为右职,然日月西移,天道尚左,本朝则文官尊左、武将尊右,摆布夫人当依文官以左为尊乎?”
司马昱问:“谢侍中侄女与陆尚书子孰长?”
5、婚姻如疆场
司马昱问:“陆尚书请说――”
陆夫人张文纨不大明白,这时听得脚步声响,有小婢报,陈郎君到了。
谢安应了一声:“陛下所言极是。”
太极殿西堂,天子司马昱与侍中谢安、吏部尚书陆纳君臣三人呈品字形端坐,当值的殿中监陈尚离得稍远,屏气凝神,寂然静听,严峻得能够听到本身怦怦的心跳,高敞的朝堂也分外沉寂――
陆葳蕤含笑道:“娘亲,那只是陈郎君与谢家娘子的事,我尽管陈郎君与我的事。”
陆葳蕤坐在小轩窗下,手里握着的是陈操之写的那卷日记,字里行间都能读出远行在外的陈操之对她的思念,她追思起彼时她亦思念陈操之,那种心灵符合的感受让她甜美至极,这时听到继母张文纨这么问,便放动手中日记书册,答道:“应是为了谢家姐姐的事。”
谢安微微一笑,这事他早已想过,说道:“祖言兄欲左则左,欲右则右,我无有不从。”
陆纳眼望谢安,说道:“谢侍中既说是摆布夫人,那么我女与令侄女,谁为左?谁为右?”
天子司马昱坐在御床上发笑,招手让陈尚近前,问:“汝弟安在?倒让朕替他烦恼。”
陆纳听谢安这么说,微感忸捏,如许谢安显得雅量矜持,他陆纳反倒是斤斤计算不敷萧洒超拔了,便向天子司马昱道:“此事还请陛下裁断。”
天子司马昱难以定夺,便道:“两位各回衙署去,速速表奏呈上,摆布夫人就由崇德太后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