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坏人姻缘[第2页/共3页]
次日一早,天气微明,陈操之便起家,先在院中习练五禽戏,然后由黄小统奉侍他梳洗,这少年固然也算机警,但总没有小婵熟谙他的起居风俗,并且与细心的小婵比拟,黄小统显得毛手毛脚。
陈操之笑容如东风拂面,说道:“苏郎主不必忧愁,操之绝无歹意。苏郎主试想,苏郎主居淮北,却嫁女给氐秦官宦,这事又如何瞒得了人,除非苏郎主愿迁回始平,不然在平舆恐不易安身。”
苏骐并未喜形于色,反而透露沉思的神态,口里道:“多谢陈使君。”见城墙上有人劈面而来,苏骐举目一看,神采微变。
窦滔和苏骐闻听此言,俱各失容。
冉盛和沈赤黔也已夙起,陈操之道:“小盛、赤黔,随我旅游苏家堡。”
陈操之浅笑问:“窦公子从长安来?”
陈操之行礼,却问苏骐:“子翼兄,这位郎君是谁?烦请举荐。”
苏骐稍一游移,那金冠青年即躬身道:“鄙人窦滔,字连波,乃是苏氏远亲。”
苏骐也点头道:“恰是我远房表弟。”
陈操之目示窦滔,含笑问:“窦公子先祖莫非氐秦右将军窦公讳太仙乎?”
苏道质连称:“陈使君过誉了,倒是苏某昨夜与陈使君一席谈,受益实多,陈使君出使秦国,路远山遥,也不争这1、两日,并且军士、马匹也需求疗养,陈使君本日必然要在弊堡暂歇,苏某也好再向陈使君就教经玄之学。”
陈操之与苏骐在城墙上边走边谈,苏道质作为具有八百部曲的流民帅,却只在平舆县作一个不入品的游徼,这实在是委曲了,陈操之明白这此中奇妙,祖居关中的始平苏氏是十多年前才迁到此地的,无甚根底,也无人保举,是以苏道质至今位处下潦。
陈操之心道:“这是窦氏奉苻坚、王猛之命为博得苏氏宗部归秦而许下的筹马吧。”笑问:“令尊许婚也未?”
这下子连苏道质都坐不住了,说道:“陈使君,窦公子是来向小女求婚的。”说这话时,本身都感觉心虚。
陈操之点点头,如许严峻的事苏道质天然是要慎重考虑,说道:“我要拜见苏郎主。子翼兄、窦公子与我一道去,如何?”
陈操之墨眉微皱,苻坚重用王猛,招揽汉人,目下氐秦也称得上政通人和,国势蒸蒸日上,苏道质祖居关中,若苻坚许以官禄良田,苏道质是很能够动心的,陈操之心道:“这事我没赶上也就罢了,既赶上,天然不能让苏道质率部归于氐秦,这窦滔与苏蕙的婚姻只怕也要禁止之。”
窦滔端坐不动,应道:“恰是。”寡言少语,静观其变,没想到陈操之又问:“窦公子此来,莫非是游说苏郎主归始平乎?”
苏骐看了窦滔一眼,答道:“连波贤弟亦是前日才到此。”言下之意是尚未订婚。
苏道质意殊殷勤,一边的窦滔神采微变。
窦滔不信陈操之会晓得他的名字,他并无官职,亦无籍籍名,远在数千里外的陈操之如何能够听闻过他的名字!
苏道质、苏骐父子神采发青,陈操之说得没错,窦滔携王猛密信,就是想让苏道质率部乘机回归氐秦,苏氏女郎尚幼,先奥妙订下婚约,现在此事被陈操之看破,苏氏父子心下错愕,若说杀陈操之灭口,苏道质还没有这个胆量,不说堡外那三百精干军士,单陈操之身后这个雄浑勇武的部曲督就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陈操之对苏骐道:“令尊苏郎主与子翼兄皆是通达之才,观贵堡高低安居乐业可知也,当今主政的桓大司马与琅琊大王思贤若渴,贤父子应当具有更高贵的职位,鄙人愿表奏朝廷保举贤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