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何方公主？[第2页/共3页]

冉盛“嘿嘿”一笑，抬高声音说：“陆小娘子急着见小郎君呢，比我们还早到。”

冉盛对刚才之事很不忿，赶上去问：“板栗哥，那边山中是谁的陵墓？是不是甚么贵爵？”

小婵也靠过来，一手攀着车窗看了看碧波大湖，又看看陈操之，问：“小郎君想家了？”

板栗一个家仆，所知有限，又急着赶归去，说道：“我不知，你问陈郎君去。”吃紧走了。

冉盛问：“归义侯是谁，司马皇族的？”

“咦！”一个武弁看着骑明白马的冉盛，奇道：“是你们！”

那武弁猜疑地打量着冉盛和牛车，说道：“且慢，车里是甚么人？”

在小婵看来，陆小娘子对小郎君一片痴情，而此番与陆夫人同路进京，陆夫人对小郎君非常亲善，小郎君娶陆小娘子不是很有但愿了吗！

陆夫人与陆葳蕤出游，必然侍从浩繁，陈操之便坐到牛车里，来震驾车沿湖岸往西驶去，冉盛骑着他的明白马走在前头。

横塘陆府就靠近建康城北门，卯末辰初，陆夫人与陆小娘子的7、八辆牛车、数十位主子出了陆府，逶迤往蒋陵湖而来。

回到蒋陵湖畔，正碰到短锄的阿兄板栗赶过来，相互都认得，板栗向陈操之见礼道：“陈郎君，我家夫人另有葳蕤小娘子快到了，请陈郎君到郭璞亭暂候，郭璞亭就在湖的北岸——陈郎君，那我先赶归去禀知葳蕤小娘子了。”说罢，掉头便走。

陈操之道：“宗之、润儿必定要出来的，至于嫂子，就不晓得她肯不肯出来？”

冉盛跳上马背，肝火冲冲就要辩驳，陈操之摆摆手，说道：“游湖罢了，偶尔相逢也是常事，诸位何必如此气势汹汹诘责！”回身对来震、冉盛道：“我们走。”

两座小山，中间一条山道，约行两、三里，冉盛喜道：“在这里了，啊，好象不对——”

陈操之从左边车窗望出去，就见小山脚下停着四辆豪华马车，半山腰上一座树封大墓，有几个女子在墓前祭拜——

冉盛也认出这些人就是在句容岔路口碰到那伙护送车队的武弁，当时差点起了抵触，当即拱手道：“我家小郎君游湖，走错路了，这就归去。”

来震用鞭子指着地上车辙印迹道：“小郎君，陆府的人往这山中去了。”

陈操之点头浅笑，心道：“订婚？有这么轻易吗，见一面都这么难！”想着就要再见到三年前华亭平湖的荷叶小舟里阿谁露足踝给他看的娇美女郎，即使陈操之笃定安闲，也不由心跳加快，他晓得这两年来陆葳蕤为他受了很多委曲，这对一个娇生惯养的朱门娇女来讲可有多么不轻易啊，如此密意说酬谢则轻渎，唯有永不相负罢了。

陈操之脚步健、行路快，来震驾车技术赛过其弟来德，牛车驶得甚快，来到蒋陵湖畔时，约莫是正辰时。

陈操之点点头，浅笑道：“现在说这些还早，我在建康呆不了多少日子，本身不安宁，如何接嫂子她们出来！”

小婵见陈操之葛袍下摆溅着几点泥迹，便想为小郎君搓掉，陈操之制止道：“不要搓，一搓就更脏了。”双手摊着衣袍下摆看，几点泥迹疏疏点点，不由想起大适意泼墨画，昂首道：“小婵姐姐，这泥点不是挺都雅的吗？”

陈操之以《坛经》中的闻名公案“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把支法寒支走，他要见陆葳蕤，身边总不能跟着一个喋喋不休的和尚吧。

板栗扭头朝西山路口望了望，说道：“这个我不大清楚，对了，客岁病逝的归义侯好象是安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