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祸兮福所倚[第1页/共3页]
让陈操之奇特的是,高平郗氏除了郗超以外,都与桓温不睦。
陈操之道:“嗯,服五石散也好,这大雪天你便能够光着膀子走过来了,手里还拿根冰锥大嚼——”
因为徐邈要赶去武陵郡到差,以是顾恺之、徐邈此次只在陈家坞小住了三日便告别西行,陈操之从徐邈那边得知郗超的叔父、徐、兖二州刺史郗昙于正月上旬病故,朝廷旋即任命东阳太守范汪都督徐、兖、青、冀、幽五州诸军事,兼徐、兖二州刺史,范汪属京口郗氏一派,曾任郗超祖父郗鉴的掾吏,朝廷委范汪以重担,一样也是为了管束桓温——
腊月二十四,刘尚值踏雪来访陈操之,说陆纳陆尚书派人来请他赴建康任记室书佐,年掉队京,虽是无品属官,但既然陆纳肯提携他,出息必定看好。
贾弼之目瞪口呆,这事都要轰动桓温了,不免悄悄悔怨多嘴,担忧今后引火上身。
陈操之笑道:“真是比不得,与长康的高文放在一起就相形见绌了。”
陈操之道:“好,今后我们再比试,毕生为好友、毕生为敌手。”
顾恺之大笑,连声道:“好好,毕生好友、毕生敌手。”
贾弼之道:“佳宾兄,此事非同小可啊,传出去就是轩然大波,只怕会在南北士族间形成大胶葛,陈操之更是会成为南北士族之共敌,他今后如何还能入仕!”
陈操之点头道:“陆尚书真是有德君子,我实有负于他。”
陈操之道:“这是尚值兄才调获得了陆尚书的赏识,并且你是因为褚俭刁难而辞职的,陆尚书天然要汲引你。”
工夫易逝,转眼就是除夕,丁幼微仍然带着宗之、润儿,连同英姑、小婵等人来玉皇山草棚与陈操之守岁迎辛酉新年——晋穆帝升平五年,这一年,陈操之十八岁,丁幼微二十九岁,宗之十一岁,润儿九岁,身高已近八尺的冉盛十五岁。
陈操之道:“你想啊,是你把我举荐给陆尚书的,陆尚书若痛恨你,那里还会记得钱唐这个小角落里另有我刘尚值这号人物、要特地遣使召我进京!这表白,陆尚书对你仍然正视。”
陆纳在信末的确提到了陈操之,说他在吴郡任上,原筹算征召陈操之为郡文学掾,现在时过境迁,他分开了吴郡,陈氏也已名列士籍,陈操之会有更好的出息——
徐邈笑道:“长康,为何甚惧,怕子重夺了你三吴画品第一人的名头吗?”
徐邈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操之展信来看,先不看信里写的是甚么事,而是赏识陆氏家属独占的麻纸秃笔书,这类黄麻纸只要华亭庄园里的造纸坊才气制造,纸质精彩,客岁四月他在华亭与陆葳蕤相见,陆葳蕤就送了他五大卷黄麻纸,至今还未用完——
郗超接连说了好几声“本来如此”,笑容可掬,对贾弼之道:“陆纳之女是明恋陈操之,谢氏女郎是暗恋陈操之,这真是本朝第一风骚佳话啊,太风趣了!”
顾恺之道:“我不管这些,子重取你迩来画作与我看,画作有长进我才欢愉。”
陈操之较着感受顾恺之松了口气,不由微微一笑,他的画作伶仃看,的确让人耳目一新,用色、用墨相称谙练了,并且形貌之精、情味之妙,俱有会心独到之处,但与顾恺之的《夏禹治水图》和《春龙出蛰图》这两幅画放在一起比较,就显出他的笔法及用色方面的不敷了,顾恺之松了口气的意义就是说:“还好还好,还没被子重赶上。”
郗超以西府参军的身份代表大司马、南郡公桓温插手建康太极殿新年除夕朝会,正月初三,谱牒司令史贾弼之去清溪巷拜访郗超,便提及在客岁四月在陈操之那边看到的那封署名“英台”的书帖,又说了本身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