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唾面自干[第1页/共3页]
郝隆见陈操之避而不与他辩论,不由哈哈大笑,说道:“大司马口口声声说陈掾建功返来,莫非被人掳去就是大功一件吗?哈哈哈,好笑至极!”
西府幕僚如郝隆辈,对桓温亲身到江口驱逐陈操之非常不忿,他们以为陈操之此次出使算不得建了甚么大功,本来是要与氐秦缔盟以兵器换战马的,现在跟返来的倒是鲜卑使臣皇甫真,这算得甚么功劳,桓大司马却这般昌大地驱逐陈操之返来,还当即擢升陈操之族弟八品武职,又承诺陈操之嫂子的兄长丁立诚以富庶大县的长吏,因为钱唐四周一带的郡县都是鱼米之乡,这些县的长吏非世家豪族可贵委任,以是桓大司马如许的确是横恩滥赏,何故服众!
顾恺之无动于衷,瞅着陈操之道:“这是理所当然之事,莫非陆小娘子在江东苦苦等待,你却带个鲜卑公主返来!”摆手道:“我是说那谢家娘子之事,你说如何办?”
顾恺之边走边问:“子重,晓得陆小娘子之事否?”
陈操之大喜,见礼道:“本来是丁阿舅,阿舅是几时到此的?”
桓温见到丁立诚,便问:“丁县令愿在何地为官?”
郝隆大摇其头,叫道:“我那里醉了,我那里醉了,陈操之莫非不成笑吗?”
一众西府官吏面面相觑,满座悄悄无声,世人都明白桓大司马这是在为陈操之撑腰,竟把郝隆逐出宴厅了!
陈操之点点头,也未多言,便去拜见丁立诚的老婆,另有丁立诚的一对后代,那对后代别离比宗之、润儿长了两岁,亦甚清秀。
陈操之点头道:“没有想过,谢道韫绝代奇女子,我雅恭敬之。”
顾恺之七月中旬去荆州公干,先陈操之一日回到姑孰,这日因为临时有事未随桓温去江口驱逐陈操之,待陈操之入姑孰城将军府时才仓促赶来,大呼道:“子重,子重,你可返来了!”上前抓着陈操之的手用力摇,又道:“子重,你随我来,我有要紧事与你说。”朝桓温一拱手,拽着陈操之就走。
陈操之低头喝酒,不予理睬。
陈操之答道:“晓得了。”
顾恺之刚从荆州返来,并不知谢道韫病重之事,两眼一分,问道:“子重应当是早就晓得祝英台的实在身份了吧?”
陈操之略一游移,说道:“是,不过这是英台兄的私事,长康既没有瞧出来,我亦不便饶舌。”
陈操之仿阮籍青白眼给了顾恺之一个白眼:“是何言,我如何就孤负葳蕤了!”
进到顾恺之寓所,顾恺之道:“子重,让你见小我,你定然欢乐。”
陈操之以儿歌和谶言诽谤秦、燕,布局制造内哄,这都是绝密之事,桓温只与郗超等极少数初级幕僚谈及,郝隆这类口无遮拦的所谓名流,天然不能与闻。
当夜,桓温与陈操之在将军府内庭密室长谈,桓温当然不会主意向陈操之说及陆氏女郎入宫风波,他没需求向陈操之解释甚么,只与陈操之论氐秦、鲜卑两国情势,桓温传闻陈操之派人以蜜水写字吸引蚂蚁,以示神谕谶言,赞叹道:“此等奇谋,闻所未闻,苻坚此人最信图谶,新平王彤就是以献图谶被苻坚任命为太史令,子重此计,可谓以其矛攻其盾,即使王猛才调卓绝,也必焦头烂额,氐秦必乱,只是子重何故以为慕容恪不能趁机攻取陇右?若慕容恪兼并了氐秦,鲜卑铁骑必下江东,何如?”
顾恺之大声感喟道:“还甚么英台兄啊,就是谢家娘子,咏絮谢道韫。”
顾恺之问:“你没有想过要娶她?”
丁立诚大喜,从速谢过,陈操之亦向桓温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