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左右夫人[第2页/共3页]
陆纳看了一眼陈尚,点点头,不再多问,随陈尚来到太极殿西堂,向天子司马昱见礼,即道:“臣纳恳请陛下恩准,将臣女葳蕤赐婚给司州司马陈操之为妻。”
陆纳没想到谢安竟是想让陈操之既娶葳蕤又娶谢道韫,此事甚是古怪,陆纳未曾想过,说道:“娥皇、女英亦只是传说,即便实有其事,那也是尧将禅位于舜,以二女妻之,磨练舜能齐家否,家有二妻,必致争端,以其名位相称,不能相下也,舜乃古圣皇,以是有二妻而能敦睦相处,陈操之虽有贤名,岂能效仿古圣皇!”
陆纳的确不成置信,这是号称雅量第1、德行第一的谢安说的话吗,这的确是恶棍啊,把个端谨贞厉的陆纳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陆禽从六品待御史废为庶人,还差点受了竹笞之刑,并且今后永不得叙用,若非陈操之,他会以谋逆罪被正法,以是现在碰到陈操之,陆禽惭愧无地,无颜相见。
陆纳道:“匹夫匹妇,合二姓之好,上以继宗庙,下以继后代,而一夫二妻,则非礼也。”
天子司马昱和陆纳都是惊诧,侍立殿角的陈尚也是惊奇非常,二女争夫,这如何能并行不悖?
天子司马昱瞠目结舌,这陆纳也来求他赐婚,这是让他两端难堪啊,看看谢安,谢安端坐不动,涓滴不露惊奇的神情。
天子司马昱为莫非:“安石,你亦知陈操之与陆氏女之事,朕若冒然下诏将你侄女赐婚给陈操之,恐致纷争啊。”
谢安又道:“鄙人为侄女向天子要求赐婚,与祖言兄为令媛向天子要求赐婚,能够并行不悖,相得益彰嘛。”
陆纳听天子这么说,也没有显得特别惊奇,显得早有所料,谢道韫病情转好,谢安、谢万兄弟是必定会想方设法让谢道韫嫁给陈操之的,是可忍孰不成忍,他吴郡陆氏决不容陈郡谢氏欺门夺婿!
天子司马昱目睹这两大权臣就要争论起来,内心悄悄叫苦,他另有一烦苦衷不能明言,他阿谁女儿新安公主司马道福,这些日子是每天闹腾着求他下旨让她与桓济桓仲道仳离,至于仳离后想干甚么她倒是没有明说,但想想也晓得,她要嫁陈操之嘛,司马道福传闻陆始被免为庶人了,晓得陈操之娶陆葳蕤已没有了停滞,以是她很焦急啊,要先动手为强――
天子司马昱心道:“这事我不能替你们作主,你们本身商讨去。”直言道:“祖言,方才安石亦为其侄女求朕赐婚陈操之,这让朕如何是好?”
陆纳之侄陆道煜这时过来向陈操之见礼,陆道煜是陆纳之弟陆湛之子,新补内台野史令,他已与顾悯之之女订婚,将于来岁结婚。
天子司马昱奇道:“奇哉,安石究竟有何私事?还要陆尚书作证,你总得让朕先知个根底啊。”
谢安道:“尧帝有二女,长曰娥皇、少曰女英,同嫁大舜为妻,此事古有先例。”
宣阳乡侯贾充是西晋初年第一权臣,先娶魏中书令李丰女为妻,李丰被司马师所诛,李氏因父罪连坐流徙,贾充另娶郭氏为妻,厥后李氏以大赦还洛阳,晋武帝特诏贾充置左、右夫人――
陈操之便随陆道煜往内院百花草堂而去,陆道煜年初曾与陈操之同道进京,相处颇睦,此番陆氏因卢竦入宫案遭重挫,是陈操之居中调停,总算让陆氏不至于遭刑戮之辱,并且陆纳得任吏部尚书,吴郡陆氏根基保持了本来的职位,现在陆始已解聘归乡,陆葳蕤下嫁陈操之的最大的停滞已经消弭,固然钱唐陈氏与吴郡陆氏的士族职位仍然差异,但现在陈操之是六品州司马,将受命重修北府兵,其从兄陈尚升任七品殿中监、族弟陈裕为七品骑军校尉,家属职位晋升明显,并且陆纳素重陈操之,早已视陈操之为婿,现在陈操之娶葳蕤的机会已到,需求的只是一点时候罢了,总不能兄长陆始一垮台,陆纳就急着嫁女给陈操之,总还要矜持一些的,但坊间关于陈操之与谢氏女郎的传言倒是愈演愈烈,陆纳也隐然感到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