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迟钝[第2页/共3页]
陈操之道:“哪有把婢仆全数带上为人送行的?并且先前你的一个仆人对冉盛说过了,是回上虞,冉盛奉告了我。”
陈操之道:“抱愧抱愧,我并不晓得你也要回籍啊。”说罢,拱手道:“夜深了,我回房安息,英台兄晚安。”
陈操之抬眼看着祝英台,浅笑道:“何必在乎,能与英台兄一起同业回籍,是大快事。”
祝英台便未几说甚么了,二人纹枰对弈,棋到中局,内里下起了暴雨,此时棋局苦战正酣,窗外的雷鸣闪电、风雨交集,棋盘上二人也是短兵相接,狠恶非常。
这雨紧一阵、慢一阵,竟然一日不断,未到傍晚,陈操之、祝英台一行便早早投宿,免得驾车的黄牛太劳累,牲口病倒了可不妙。
陈操之道:“英台兄请进。”
看来祝英台非得送足十八里的了,陈操之也未几说甚么,还是与祝英台边走边谈,没过量久,祝氏的另一辆牛车和来德、冉盛驾的牛车前后赶上来了。
祝英台道:“这棋局太繁难了,子重兄真是招招紧逼,毫不容情啊,子重兄前日容让了我一局,是不是觉得今后今后与我再无对弈的机遇了?”
夜里,陈操之追思凝想,在写《一卷冰雪文》,冉盛也在一边笨拙地固执一支紫毫笔在写字,嘴里咕哝道:“没想到笔这么沉,沉得我使唤不动。”
祝英台道:“这夏月敷粉真是恼人,左颊生出了两个小红疱――”
祝英台道:“子重兄,我二人持续边走边谈,等前面两辆牛车过来。”
祝英台看了两则,喜道:“妙文,容我誊写一份。”略坐一会,便带着这一叠书稿回房誊写去了。
陈操之也不乘车,持续步行,走得比先前快了很多,毕竟这是赶路,不是漫步,嘴里还是引经据典与祝英台辩难。
祝英台问:“那么子重兄,我不敷粉可好?”
只是彻夜,祝英台却以素面真容面对陈操之了!
四月二十六日天又放晴,这日赶了七十里路,到了盐官县,明日若气候晴好的话就能赶到余杭。
二人一婢缓缓向前行,祝英台辩才甚健,说些前朝典故、音乐书画,这让陈操之比较放心,就怕祝英台并指着公鹅母鹅来表示一些甚么,不过以祝英台之才,也不会用这般俗不成耐的比方。
祝英台闷闷不乐,又下了几手棋,因心境不宁,很快就输了,清算棋子时终究忍不住说道:“半月前英亭回会稽,不是,是回上虞,我本来是要与他一道归去的,但想着徐博士的《焦氏易林》尚未授完,就决定留下持续听讲,并且又晓得子重兄是月尾前要归去的,恰好一起同业,事前未明言,只是感觉如许比较风趣罢了――前日子重兄分开吴郡南城驿亭以后,我便向徐博士告别,半路上碰到徐邈和刘尚值,说你走的是华亭这条路,我便一起赶来,一向追到华亭渡口也未见你的踪迹,问渡口梢公,说并未见到有你如许的少年郎渡江,我就知你去了陆氏庄园,便在堆栈住下再等你一夜,若你次日一早还不出发,那我就单独过江先行了――”
祝英台轻叹一声,解衣上床,展转难眠。
“啊!”祝英台惊道:“你又如何晓得了?”
4、痴钝
那祝氏健仆说道:“陈郎君,来德与冉盛还在前面。”
陈操之只在进房时看了祝英台一眼,便只专注于棋枰,翻开棋奁,拈子在手。
陈操之道:“岂敢相让,以英台兄的棋力,我哪敢放松半分,既为同窗,又居同郡,今后总有相见之日,又如何会再无对弈的机遇呢。”